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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江往遠處的人群看去,綺夢所在之處,已被幔帳所擋,這裡自然是看不到她。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甘玉書端著酒杯,道,“就因為寧江兄弟你的這一句,我可沒有少被家父說教,到現在,我的書房裡還貼著你的這句‘名言’。”
寧江笑道:“抱歉抱歉!”
甘玉書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很抱歉的樣子!”
寧江飲著酒,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其實就是正確的廢話!說教若是有用,那也就無需說教了;說教若是無用,那說來又有何用?”
緊接著笑道:“其實我對甘兄才是真的久仰,有本事、又有膽量在風月之地將文氣玩出花來的,數百年來,恐怕也只有甘兄你一個。”
甘玉書哂道:“那算什麼?有閨房之樂,更甚於此。”
寧江失笑道:“甘兄到底把文氣當成什麼了?”
甘玉書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對呀……文氣到底是什麼?大家都說它是聖人之氣、浩然正氣。然而從小到大,我見到不知多少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口口聲聲都是天地大義、聖人教誨,然而背後做出來的事,卻比盜、娼都還不如。或者說,雞鳴狗盜之徒,都還知道‘盜亦有道’,朱唇一點萬客嘗的青樓女子,大多也都是身在賤籍迫於無奈。然而那些出口子曰,閉口聖賢的大儒、名士、清流、儒將,為了一個權字,為了一個錢字,暗地裡所做之事,還不如這些盜與娼。盜者一日最多害一人、害一家,娼者作踐自身,博人歡笑,哪及他們揮手之間奪良田千頃,一紙令下殺饑民上萬?”
寧江抬頭看他:“甘兄似乎很有感觸?”
甘玉書嘆道:“去歲時,曾隨軍到龍炎湖一趟……”
寧江開始明白過來,知道為什麼甘玉書會與其他人不同。
不做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說到底,去年的龍炎湖之亂,全都是那些被奪了土地活不下去的流民。要麼作安安餓殍,要麼像擋在名為“朝廷”的車輪前的螳螂一般,被碾壓得粉身碎骨,然後成為許多人的功績,成就許多人的勳爵。
甘玉書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在於,朝堂上的每一個文官儒將,都知道聖賢書只是他們踏上“權”與“錢”的墊腳石,而甘玉書竟然真的拿著聖賢書,去看那些活不下去的“奮臂螳螂”,然後生出疑問,或者說……他才是真正的讀聖賢書讀傻掉了。
在他沉思之間,甘玉書失笑道:“我不該與你說這個的,來,我們喝酒!”
寧江卻是笑道:“其實甘兄問得好,文氣……到底是什麼?”
甘玉書驀地抬頭,看向寧江:“難道寧兄弟知道?”
寧江笑了一笑,也不說話,往遠處舞臺看去。舞臺上,花燈緩緩飄起,流光在臺上,如同銀色的月光一般鋪開,單是這個開頭,就已經有先聲奪人之效。七名佩劍女子,猶如夜空中逐一浮現的星光,拔劍起舞。
銀光以設計到最為完美的方式彙集,凝在一個少女的身上,七名舞著劍器的女子,猶如伴月的七星,圍著那美麗的女子旋轉。這短短的一個開場,就已經讓場下的所有觀眾屏住了呼吸。那如同皎月般的少女,身穿霓裳,猶如玉樹瓊花,被烘托到極致的美麗,驀地拔出寶劍,風馳電摯,驚鴻豔影,每一個動作都猶如夢境一般,般般入畫。
那少女,竟然就是前日向寧江求詩而不得的春箋麗,劍光在她的身邊,反射著周圍的燈光,如同圓月一般綻出光華,彷彿天上有一尊月,地上有一尊月,而她就是月中的嫦娥。雖然知道這是利用了花燈的折射造成的效果,然而縱連寧江,也不得不驚歎於如此巧妙的設計,以及春箋麗那美輪美奐的劍舞。
他笑道:“看來眉嫵臺能夠名動京華,也是……甘兄,你怎麼了?”
只見甘玉書拿著酒杯,看著遠處臺上的春箋麗,以及她身邊的七名伴舞,一陣錯愕……
嶽銘媚等女弟子將段十三娘扶回院中。小夢看去,只見眾人一邊安慰著段十三娘,一邊卻也是茫然失措,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或者說,完全無法相信的樣子。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
“銘媚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小夢不解的看著嶽銘媚。
“七星霓裳劍舞,”嶽銘媚臉色蒼白,“春箋麗和眉嫵臺現在在臺上表演的……是我們流霞劍閣的七星霓裳劍舞。”
小夢一驚:“你是說……”
“但這是不可能的,”嶽銘媚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