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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或許這後生小輩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此外,他開始覺得,以此人的作風,不管他是批評還是誇讚,對方恐怕都未必在乎。
他往寧江看去,果然,這青年只是笑了一笑。
兩人穿過了好幾個營寨,巡夜的兵士,顯然也早就習慣了在夜裡看到寧江。一名低層的武將,與一群兵士聚在星月之下,聊天說話,看到寧江和居大人來到,想要站起,寧江伸伸手,讓他們坐下,自己也拉著居志榮一同坐下,與他們說話聊天。
寧江說話風趣,時而說到一些有趣的故事,引得眾人鬨笑,這些故事大多都是些粗鄙的民間笑話,實在談不上什麼高雅之處,若是傳到外頭,實是讓人想不通它們竟然會是由狀元郎說出。
在這裡幾乎坐了快到半個時辰,寧江方才與居志榮一同離去,又到其它各營轉了一遍。居志榮其實也已注意到,這裡的兵制劃分,與正常情況有所不同,只是到底是刻意為之,還是因為聚集的原本就是各州各郡南逃的兵勇,不得已採用的臨時措施,他也弄不清楚,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一些很不一般的東西,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同,一時間卻也看不清楚。
他們到了傷兵營,在這裡,許多老百姓在照顧著傷員。他們進入一處帳中,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睡去,也有幾人醒著,大約是習慣了寧翰林的到來,也未叫醒其他人。寧江坐在他們身邊,與他們低聲說話,又問了他們傷情,這裡每一個人的傷勢,他似乎都瞭如指掌,也不知是如何記住的。
離開傷兵營時,已經到了下半夜,一名武將為策安全,非要親自帶兵將他們送回,寧江卻讓他早些休息,後來推辭不過,便讓他派了幾名兵士,在他們的前後拿著火把,護送他們。
走在路上時,居志榮沉默了一陣,才道:“寧翰林每晚都會這般走一走麼?”
寧江道:“大敵當前,夜裡是大家覺得最不安全的時候,我在這裡走一走,讓大家看到我,只是讓他們知道,至少,他們的長官沒有逃,還跟他們在一起。其實真正打仗的是他們這些人,我也做不了什麼,在夜裡走一走,讓他們安心一些,也算是我能做的了。”
居志榮想了想,道:“若是其它地方,主帥夜裡這般一走,怕是大家睡得更不安穩。”
寧江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周王朝的慣例,就是統兵權和用兵權的分割。兵不知將,將不知兵,要打仗了,臨時空降幾個主帥過來,主帥無法服眾,只能不斷的立威,使兵士懼怕,如此法令才能嚴苛。我大周王朝以文統武,主帥基本都是文官,文官看不起武將,看不起底層計程車兵,這已經是數百年的積苛,以前有文氣也就算了,如果現在還不知變通,那北面那些因為營嘯被兵士砍死的儒將,就是他們的好榜樣。”
居志榮道:“但是慈不掌兵,這也是千古不易的道理。令行禁止,號令嚴明,才是取勝之道。”
寧江點頭:“令行禁止,號令嚴明,的確是任何一支軍隊所必須的,但是到底怎樣才算是令行禁止,號令嚴明?看看那些蠻兵,平日裡三五成群,聚成一團,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全無章法,打仗時,一聲呼嘯,令來即進,令下即止,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反觀我大周軍隊,十五條五十四斬,軍紀不可謂不嚴,人人擔驚受怕,害怕一不小心觸犯軍紀,平日裡,長官下令,無人不從,戰場上,不管將領如何喝罵,看著敵人就是不敢上前,或是前方剛戰,後方就潰,或是兵士上前,將官先逃。為何如此?將士根本不在一條心上,所謂令行禁止,全都是懼怕長官官威,擔心受罰做做樣子,他們平時害怕長官,戰場上又何嘗不害怕敵人?人心散亂,互不信任,事到臨頭,所謂的號令全都是笑話。真要做到令行禁止,首先要將士一體,上下一心,否則不過就是空談罷了。”
居志榮再一次的沉默了。
將居志榮送到龍虎禁軍的營寨前,寧江拱了拱手,道:“今日白日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其實小生心中亦是有愧……”
居志榮淡淡的道:“其實你心中一點愧都沒有吧?”
寧江一個錯愕,緊接著卻笑了一笑:“確實如此!其實我也知道,我大周王朝一向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一紙令下,臨陣換將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現在,時勢變了,許多東西也變了,朝廷決議,小生不敢妄言,但是這一次,小生只能抗旨不遵。其實真要按著朝廷決議辦事,小生也無所謂,小生此刻一無官職,二無武階,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是呢……”
左手負後,右手拿著羽扇,緩緩的道:“居大人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