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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那些無能之輩也就不戰自潰了?”
盧文進趕緊道:“將軍……”
奚延壽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區區一個寧江,也值得當一回事?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待我們砍了這寧江的腦袋,自然會帶著他的人頭,去找你家主子麻煩,他孃的,居然敢關我們?”
盧文進低聲道:“將軍,這寧江……”
奚蒙狂勐一抬手,樽中的酒潑灑在盧文進的臉上。盧文進顫了一顫,沒有再敢多話。奚蒙狂冷笑道:“說到底,那什麼寧江也不過就是一個黃口小兒,就跟你的主子一樣,只會在背後弄那些陰謀詭計,事到臨頭,真正打起仗來,這不還是得靠我們?那黃口小兒有什麼可怕的?人人都說豹王是他所滅,說到底,豹王是他殺的?豹王的精騎是他滅的?他要是像你們那隻敢躲在暗處搞手段的主子一樣,躲在後方不出來,我們還拿他沒有什麼辦法,竟然不自量力的跑到戰場上來,那是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奚延壽冷冷的道:“滾出去。”
盧文進不敢再說話,只好小心告辭,轉身往外走,忽的身後風起,一隻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背上,他失衡之下,往外頭衝去,在地上栽了個狗吃屎。後方傳來奚延壽的大笑聲:“都叫你用滾了,本將軍的話也敢不聽?”
摔得鼻青臉腫的男子,慌忙往外爬去,那些蠻兵在外頭髮出轟然的大笑。
“華夏人,這就是華夏人……”奚延壽指著門外,哈哈的大笑著。
光州西邊,下過了一場暴雨過後,地面上到處都是泥濘,新生的綠草,被馬蹄踐踏,潮溼的空氣,被軍鼓卷蕩。
被驅趕的,如同牛羊一般的百姓,被長繩捆綁著雙手,彎著腰,駝著背,在雨後濺趨毒辣的日光下,如同螻蟻般密密麻麻的往前行去。
在他們的前方,是從巴蜀殺出的華夏軍立下的大寨,火炮從安置好的孔眼伸出,朝著他們的方向,漆黑的,無言的,帶著這樣的季節本不該有的肅殺。
唿唿地展開的軍旗,上面繡的是一隻黑色的大鳥。軍旗下,手持長兵器的蠻將整裝待發,有戰車推出,有戰馬嘶鳴。
越來越多的百姓被驅趕而來,沉默著,壓抑著,沒有反抗,甚至已沒有人哭泣,從什麼時候起,習慣了這樣的摧殘?誰也說不清楚。被屠殺的,被虐待的,周圍的人都是這個樣子,自己又還能夠做些什麼?
內中,也有人憤怒,想要掙脫被捆綁的雙手,反正都是死,至少能夠死得有勇氣一些。然而那彷彿將這個世界的其它所有事物都隔絕在外的死寂,如同無聲的浪潮,裹挾著他們,迫使他們邁開越來越沉重的步伐,向前,不斷的向前。直至思緒被清空,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空。
後方的高臺上,出身於淳欣部的大將李胡,看著從四面八方,不斷驅趕而來的、無助的百姓,看著他們被驅趕向前,湧向那些試圖拯救他們的南方兵將,發出豪放的笑聲:“華夏人,這就是華夏人!”
在他的周圍,一陣鬨笑。
更後方的遠處,城池之內,“鶻後”月理朵安靜地坐在府中,剝著葡萄。
府外的石地上,顫顫抖抖的人們,用清水潑灑著地上的血水,這些都是被鶻後殺掉的、天孝軍裡無能的官員和將領。這些人,原本都是華夏的一員,對待底層的百姓和其他反抗勢力的時候,一個個殘忍得令人髮指,被鶻後屠殺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
有蠻兵不屑地想著,這就是華夏人。
府中的月理朵,卻是漠然的。
抬起頭來,她看向了窗外的光芒,方形的視窗,有迷濛的光芒透入,外頭的天空,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從這樣的一個角度,並無法看個明白。
不知不覺間,想起了遙遠的過去,那片渾濁而又漫長的歲月裡,對那朦朦朧朧的一線光芒的渴望,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期待。
沒有喜悅,也沒有憂愁,更多的是朦朧的好奇,想要知道,那一絲光線之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地,想要知道,這樣的天地中,還有多少像她一般的存在,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了,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那樣的東西叫做“人”。
那是她記憶中遙遠的歲月,到底過了多久?從後來的推算中……大約是一千多年了吧?漫長的、成長的歲月裡,她成功的來到了,這一片光明的天地,卻已無法知道,這樣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也許,以前的那個朦朧的,嚮往著那微弱的一線光芒的她,才是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
不管怎樣……已經回不去了。
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