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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種情況是因為韓懷忠身上沒帶印鑑以及飛票,只能讓賬房在揚州的富通開具支出,再將錢莊的密文發去滬上,韓懷忠才能取錢。
然後他老淚縱橫:“虧的二少爺有本事,可是我哪有臉見他了啊。”
聽高玉明居然說自己沒臉見韓懷義,高落河就納悶了:“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先辦事先辦事。”高玉明一邊開具支出落賬,一邊和兒子叫苦,他給石金濤欺負了,被石金濤詐出二少爺設計他的情況了。
對此本不知情的高落河聽完傻眼道:“爹,這下怎麼辦?”
然後跺腳道:“二少爺也真是的,逼你做這些事,你哪裡做得來。”
“不許說二少爺!”高玉明衝他嗷嗷的一嗓子,道:“這事是我做錯了,我就不該出去轉悠,我慚愧啊。。。玉河,別捨不得花錢,多打字,從我薪水裡扣。你得把這事告訴二少爺先。”
然後他就開始折騰電文內容。
於是,下午三點,韓懷忠坐著弟弟開的小車來富通錢莊取款時,就看到了內容詭異的電文。
電報上除了同意取款和密文之外內容如下:
遇石詐慚事洩
韓懷義立刻黑下臉來。
他不知道高玉明是怎麼洩密的,按著忠誠度來說不應該是故意的。
但石金濤不上當的話,上海的事只能就此為止。
他回去還得和那廝墨跡,而時間對現在的他來說何止是金錢,更是生命。。。
韓懷忠此刻已經知道他全盤的計劃,他上車後就問弟弟:“要是石金濤不上當的話,你準備怎麼辦?還等不?”
“我得想想。”韓懷義努力平靜著,其實心裡窩火的很。
韓懷忠便勸他:“慢慢來吧,懷義。你已經做得很不簡單了,有些事急不得。”
“我知道。”韓懷義悶頭琢磨著說。
他出發前特地問過下一班的輪船的出發時間。
揚州來上海得兩天一夜,他按著高玉明的電報分析,對方如果已經出發的話,應該是今天晚上十點。
對方要是沒來那就肯定不會來了。
於是韓懷義和大哥將自己的理由一說,韓懷忠點點頭問:“那你覺得那種可能更大呢?”
“不確定,如今只能走著看。”
“好,老二,你越來越沉穩了。”韓懷忠歡喜的什麼似的。
韓懷義也是醉了,這也值得誇,你過去多恨我現在就多愛我是不是。
他一腳油門將大哥送旅社後就去凱斯普那邊交剩下的車錢。
剛剛他在韓懷忠面前努力平靜,此刻卻心態有些爆炸。
高玉明那老頭怎麼做事這麼的不靠譜,他如何就給石金濤詐出來了呢,要是沒這一出的話,他根本都無需急,因為石金濤遭遇失火之後已經很急,按著那廝的稟性是絕對會出手的。
可是現在。。。
福特車風馳電掣的往外灘疾馳著,呼嘯的風吹進視窗也漸漸帶走了韓懷義心頭的躁熱。
這會兒三個洋人正在等他。
因為韓懷義說今天去結賬的。
雖說他們昨天信任了他,可四百銀元對於傑森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等待永遠是最煎熬的。
不過就在傑森時不時看看窗外,都已經快坐不住時,韓懷義的車出現在了街頭。。。
天漸漸的黑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和洋人吃飯的懷忠,從頭到尾都是懵的。
因為韓懷義和人家嘰裡咕嚕的他什麼都不懂。
好在還有個祥生在,他才不寂寞。
吃完飯之後韓懷義又帶他和幾個洋人就在隔壁打牌作樂。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滬上的人在等待有人自投羅網之際,石金濤正找王樹森這個中人。
在石家的花廳裡,石金濤將兩份房產契約取出,王樹森不解的問:“石掌櫃你這是要幹什麼?”
“唉,那把火燒的我手頭的錢不夠啦。”
石金濤和王樹森並沒說什麼,只一副認命的樣子。
王樹森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對韓二暫時認命。
等王樹森走後,石金濤陰冷的自言自語道:“大不我就當這五年白做了,只要熬過裴大中的任期,我看你韓家吃我多少的都得給我吐出去。”
原來今日他走投無路後,忽然想通了。
吳培明就算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