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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門窗被汽油淋上後,只一點就竄出條火舌往往舔去。
因為風的緣故,外邊的動靜被很好的掩蓋。
直到燃燒的汽油將木頭裡的水分徹底烤乾,讓木頭開始碳化後,火魔才開始正式發威。
這一發威就收不住。
它從屋簷下的椽子開始往內走,將牆面都烤開裂,並開始啪啪作響。
侯志鵬終於被溫度和動靜驚醒。
他看著外邊的紅光還先迷糊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急忙抽出枕頭下的菜刀開啟門往外跳。
結果這門一開,過堂風起,本就起來的火勢一下就倍增。
侯志鵬被熱浪燙的嗷的聲喊,仗著年輕閉起眼殺出去卻只看到路頭幾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他怒吼著剛要追去但想起父母還在東屋裡。
但還沒等他轉頭那邊就傳來悶響。
侯志鵬一看徹底驚呆了,只見整棟東屋都坍塌了下去。。。。
二十分鐘後救火局趕到的時候,這裡的火已經熄滅。
侯志鵬眼神呆滯的坐在地上。
面前是燒成了廢墟的房子,還有早已經喪命的父母。
他不是傻子,這件事肯定是那些混混乾的,別看他現在眼神呆滯,其實他的頭腦因為悲痛格外清晰。
他甚至根據那個只是有些熟悉感的背影,就準確的勾勒出了那個人的樣子!
因為他見過他不是一次,那廝來鬧過。
那個撲街叫齙牙。
但他只是個馬仔,他背後的主使不言而喻。
警局很快也來了。
可是他們來的時候侯志鵬已經不在了。
接下來些天,侯志鵬都無影無蹤。
只是附近多了個拖著瘸腿的啞巴難民,這個難民蓬頭垢面看上去就和很多北邊逃來的無業遊民一樣不起眼。
事情似乎徹底過去,找不到他,珠江實業下面的專案經理乾脆做了份偽造的手續,接著就將這片土地推平夯實圈了起來。
珠江實業也在地圖上將這個區域畫了個紅圈,表示目標完成。
接著辦完事躲起來的齙牙逐漸開始露面。
但他卻不知道黑暗裡有雙陰冷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更不知道這雙眼的主人將帶動英國人和韓家之間的一場慘烈廝殺。
三天了。
侯志鵬趴在街頭,花了三天功夫徹底摸清了齙牙的落腳點,和出沒規律。
這貨總是在下午三點才起,在混子的聚集地隨便應付點東西就去珠江實業辦公樓邊的騰達車行倉庫賭牌,等待上面交代辦事或者休息。
到晚上他贏了輸了都去肥仔排擋喝酒,然後還會在外號大嘴的雞頭手裡找個站街的北妹過夜。
他最近過的很敞亮,人頭換來的錢揮灑起來十分如意。
所以時常呼朋喚友一起,基本不落單。
他住的地方則是片實業公司開闢的臨時板房區,這裡聚集了好些幫忙圈地的混混。
但是在這個圈子裡面,領頭的並不是齙牙,而是個叫阿彪的山東大漢。
阿彪人稱彪哥,副手叫坤仔,阿彪的妹妹跟著珠江實業的專案部經理黃永浩,他自己又能打,所以就成了黃永浩的紅棍。
齙牙就是他的手下。
弄清楚這些後,侯志鵬並沒有衝動的去直接殺人。
直接玩命他敢,但是敢也弄不過這麼多混混。
因此他耐心的繼續觀察。
然後他找到了又一條規律。
那就是水源。
香港在1918年就有了自來水,但不代表港英政府送溫暖下鄉。
北角這破地方別說自來水,電都是珠江實業來了之後才拉來的。
所以這裡的吃喝用水都得靠井,和積蓄雨水,或者用送水車從北邊拉來。
由於這裡人多。
用水量大。
珠江實業便包了輛運水車專門給自己的員工用。
這車都是凌晨1點出發,去北邊接水,3點回頭,司機睡覺。
板房區的伙伕們則是5點起來燒爐子什麼的,7點為上面人準備早點。
看清楚這個情況後當天,侯志鵬就走了。
到了夜裡,他帶著一大包的東西回頭,摸進去將它們都倒進運水車裡,接著他就又消失掉。
70年的3月13日。
大量珠江實業的員工因為飲水中毒,被送往元朗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