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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和左右看了看,見有很多身穿錦衣或長袍的年輕男子三五成群一起往裡走,說笑聲一片。
一名著褚色錦衣的男子道:“我聽說林大人請了鳳來儀的小鳳仙唱曲,爾等不如趁此機會一展身手,也好給林大人留下一點印象。”
“今次在下能來這裡,已屬幸事,萬不敢做什麼文章來丟人現眼了。”一個著白袍的文士道。
“章兄,你太謙虛了。”另一個接話道,“我們就這樣說定了,等會人每人做一守七律,看誰做的最好!”
這群人從頤和的身旁走過,除了那一名白袍文士沒有沒有看她,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扭頭看她。然後就聽褚色錦衣說:“剛剛的那位小姐相貌真是好,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來參加柏衍席,必定是個才女了,看她那樣年紀也不大,可能是位天才呢。”
“看她的穿著也定是官家小姐了,只是我並沒有聽說這次的柏衍席邀請了哪家小姐呀。”
人群漸漸走遠,頤和輟在他們的後面,欣賞著路邊的景色,目不斜視的道:“你可知道這個林大人是誰?”
兩個人好似閒庭散步,不急不緩,童月也樂於如此,“林航之。他的父親是隱太子的老師,後來因為孝武帝登基而被摘了頂戴花翎,但是林航之卻沒有受其父的影響,皇帝不僅升了他的官,而且讓他舉行今年的柏衍席。”
柏衍席,也就是朝中百官聯絡感情,招納門客幕僚,或選擇女婿的一種開放性相親,鞏固勢力的活動,這項活動每年對所有小有名氣的文士開放三次,並且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了,雖然澹臺臨很痛恨朝中官員結黨營私,但他此時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一人高的灌木後拐過來,兩人便上了一座拱橋,橋下碧水漣漣,錦鯉遊戲,湖泊的四周荷花婷婷,圍住了湖中央的一座涼亭,亭中有兩名文士在對弈。
頤和下了拱橋,再往前走了幾步便清晰的看見,坐在亭中的正是澹臺絕,然後只見她猛然回頭,對童月道:“快,快將我擋住。”
童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道:“你不是來見那人的麼,怎麼現在見到了就想走?”
頤和急急地解釋說:“他要見的是藥兒,不是頤和,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見他!”原來她突然想到,門樓下了那兩個兵士會讓他們進來,可能是因為將童月誤認為是應邀的文士了,所以才沒有阻攔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假如澹臺絕並不知道她就是藥兒,而她現在自投羅網的話,下場會很慘吧。
雖然有點不明白頤和的想法,但童月還是將她擋住了,並且兩人很快的消失在了已從灌木之後。再出來時,頤和已換了男裝,一副童子的打扮,而童月則是一名文士的裝扮,手拿著一把摺扇,時不時搖上一搖。
“你這樣穿,還真像是一個童子。”童月笑眯眯的看著頤和道。
最近,一旦有諷刺頤和的機會,童月一次都沒有放過。
頤和狠狠地瞪他一眼,若不是時機不對,她肯定會發飆的。她整了整衣裳,有些擔憂的在水裡照了照影子,覺得萬無一失了才放心大膽的跟在童月身後,當起了一個稱職的書童。
兩人復又來到湖邊,走過拱橋,然後順著走廊往湖中涼亭走去。
與澹臺絕對弈的那人是個青年人,長臉細白,濃眉大眼,與林典有三分相像。正在對弈的二人聽見了腳步聲卻沒有回頭來看,可見二人都是心志堅毅的人,根本不會被外界環境干擾半分。
頤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認真的澹臺絕,心下便有些欣賞他的堅定,然後扭頭觀察林航之,他的額際處已經微出撥汗,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顯然與澹臺絕對弈的很吃力。頤和轉而看向棋局,澹臺絕以穩贏的全域性控制著林航之的每一步棋,可以顯見——雖然澹臺絕年不過二十,但他的的智慧在林航之之上。
觀棋不語,頤和與童月也不打擾他們,雖就在桌邊看他們對弈,一刻鐘之後,以澹臺絕生出結束棋局。
這時,澹臺絕才看到頤和,隨即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對林航之介紹道:“這便是我提起過的童藥賢弟。”原來,澹臺絕一直不相信藥兒就是頤和,頤和就是藥兒,所以他故意邀請藥兒來參加柏衍席,就是想看一下,他會不會來——他來,那他就是藥兒,如果他不來,他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