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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聽了臉色微變,哪個有頭有臉的管事回來回話是要跪的?何況跪國公爺也就罷了,跪她一個庶出的小姐?
他理了理袖子慢悠悠道:“小姐!我服侍英國公府這麼多年,就連國公爺在的時候,也沒有跪著回話的。”語氣雖是恭敬,實則已經不恭敬了,“您這坐著,小的我想跪也跪不下去啊。”
宜寧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怎的這麼多話!不跪便罷了。”
李管事心想她不過還小,也是個紙老虎而已,根本沒有在意。誰知宜寧就朝外面說:“來人,李管事不跪,給我壓他跪下!”
李管事一回頭,這才看到幾個護院拿著棍子走進來。“李管事,咱們也是聽小姐的吩咐,得罪了!”
李管事厲聲呵斥,卻被一棍子打在了膝蓋上,頓時膝蓋就是一軟,幾根棍子又立刻架了上來,把他死死的叉在了地上。他不服氣地梗著脖子,跟公雞一樣臉脖子通紅,痛得什麼都顧不得了:“什麼小姐,你不過就是國公爺從外面抱回來的,誰知道是個什麼身份!是不是破落戶出來的私生種,跟我呈什麼威風呢!放開我!”
宜寧抬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青渠則冷笑一聲,走上前抬手就抽了李管事一個耳光:“小姐是你的主子!敢這麼跟主子說話!”
青渠那手勁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巴掌打過去李管事頓時被打翻頭去,嘴巴里一股鐵腥味兒。李管事只覺得頭都在發暈,臉上完全木了。隨後他更是暴怒:“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打我!老子在府裡做事的時候,你他…媽還不知道在哪裡玩兒泥巴!”
要是別的丫頭臉皮薄了,自然受不住。青渠可是從田莊裡出來的,從小什麼潑皮渾話沒聽過,不緊不慢地擼了袖子,抬手又是重重兩耳光打下去:“讓你在小姐面前嘴巴不乾淨!我打你怎麼了,敢再多說一個字就扇一耳光,不信試試看!”
李管事只覺得呼吸都帶著鐵腥味兒,終於不敢再說話。
宜寧放下了茶杯,她說道:“李管事,我且問問你。這田莊是你想加租錢,還是堂太太想加租錢?”
李管事沒反應過來,宜寧又笑了笑:“加租錢不過是想吞得更大的好處,別以為我年輕好欺。要是你想加租的,我立刻讓護衛把你扔出去,以後再也不能進英國公府一步,你的身家就當是贖身銀子了。要是別人說的加租,那你還會去做你的管事,你看如何?”
李管事聽得混混沌沌的,當即就反應過來。英國公府小姐這是真厲害的!可不是什麼軟包子。他看了周圍林立的護衛一樣,嚥了咽口水。剛才青渠那幾巴掌的痛這才反上來,臉腫得發燙。
英國公府小姐說到做到,若是真把讓他淨身出戶,他怎麼辦!本來是一個體面的大管事,難道要去碼頭抗貨維持生計嗎?
那守在外面的魏頤小廝聽了裡頭的打人的動靜,連忙溜回去找魏頤。
魏頤知道母親今早見李管事之事。魏凌家這麼大的產業,錦帛動人心,他看著都覺得不愧是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世家大族。心裡是很願意看到母親插手魏家的事的。但母親這剛見了管事,魏宜寧轉眼就把管事給打了,這簡直就是在打母親的臉!他想了想立刻道:“去請母親過去看看!”
那小廝說:“二爺,小姐已經請了夫人了。我路上就看到夫人過去了。”
魏頤聽到許氏已經過去了有點錯愕,心想這小姐當真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他冷笑道:“母親幫她管家不也是好意,真是蠻橫無理。你去跟堂祖母說一聲!我倒要看看她是幫理還是幫親。”
說完自己也朝著前廳過去。
他去的時候看到許氏正站在外面,從各房各處趕來的諸位管事也候在外面。大熱天的出著太陽,許氏出來得急,傘都沒撐一把。熱得滿頭是汗。護衛卻把他們擋在外面,說是:“小姐吩咐了,沒跟李管事商量完,不準旁人進去。堂太太稍等片刻,我們小姐問完了話自然會傳您的。”
許氏氣得手發抖。當她是什麼身份了,還要傳她見面!
其他管事婆子們垂手立著,見到前廳外面護衛森嚴,李管事在裡面領罰,幫李管事跟小姐作對的堂太太進都進不去,想見小姐還要傳話,就知道這家裡是誰說了算。這下一個個更加低垂著眼睛,當沒看到堂太太來了,可不想惹禍上身。
魏頤這時候也帶著幾個小廝過來了,看到母親在外面曬太陽,氣得踹了護衛一腳:“你們連堂太太都敢攔,狗東西,還不快讓開!”
護衛紋絲不動,似乎聽都沒有聽到他說話。
魏頤更是怒,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