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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沒有甚;可在心裡,那個不痛快呵!
別人看不出,娘看得出,勸過:“知足吧。不然的話,還不得去賣血?!”
想想,覺著:是這麼個理。
後來,娘死了。
……
隊長每次來,自然要喝酒。
喝完酒,想出去躲會,總被隊長拉住:“兄弟,你這一走,不是打我的臉麼?!好歹,我也算是條漢子!”
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背後咋樣呢?背後,會不會又偷雞摸狗?!
……
後來,包產、分田了,隊長的權小了,來的次數就少了。
再後來,隊長成了空架子。
聽說:他氣呵、氣呵,活活地氣死了。
……
醬西,不久也跟了去,到陰曹地府去風流了。
80年代,全國人民嗷嗷叫,要迎頭趕上全世界。
文革期間,學校改成了工廠,自己又忙著在家生娃玩,學業荒廢了。
等反映過來,第三次浪潮已滾滾而來。先一把抱住外語,死啃。而後,跟趟、更新知識;從電子管專業,轉電晶體、再轉積體電路……直至計算機。
一輩子,就這麼現學現用、現用現學,學了就用、用時急學……
評職稱時,外語一次過關,拿到了高工。很多人、包括總工,外語不過關,苦了一輩子,白苦。
可,還沒高興幾天,就退休了。
……
在家、沒事幹,這才想到關心下一代。
可,娃們都已經定了型:幾個兒子,都有工作,都成了家;但,都沒出息。
就六指,最有出息。
……
六指,大學畢業,分到小學當老師,業餘寫點小文章。
區教育局,發現了他,調了去。區團委一看:年輕呵!就要了過去。
沒兩年,就當了團委副書記……而後,又回區教育局,當副局長。再調到團委、再回教育局……十來年功夫,調來調去,就調成了副區長。
如今一扶正,就成了百萬人民的父母官。
想想:當官也容易。只要:一不貪,二不搞女人。而這兩條,自己都能做得到!年輕時,咋就沒有想到學著做官呢?!
……
六指,每月都來看望一次,送些東西。
尤其是每年的中秋節,帶著司機、開著汽車,送來的月餅,都堆成了座小山。
高工,就去掉外包裝,碼在冰箱裡,當早飯吃;從中秋,吃到春節。
九丫頭說:“你當六哥對你真好呵?他這是朝你這裡傾倒垃圾!給你的都是剩餘物資。”
唉,這九丫頭,憤青--自己沒混好,啥也看不慣。
過去,最疼的就是九丫頭。么閨女麼,寶貝疙瘩!
可,這丫頭,趕上了思想解放。
別的,倒也沒見解放多少;就是找物件,算是徹底解放了。
說甚,雜交水稻,高產。她也要找個野稗子、找個外國人,將來好生出個人尖子。
……
也不知道哪個烏龜王八蛋,出了個餿主意:叫上大學留學生宿舍去,送給人家幹。
這地,倒是叫人家翻了;種,也讓人家播下了……正懷著孕,人家拍拍屁股回國、走人了。
趕緊打胎吧。不,說是:會回來的,會來接她去結婚。
人一走,幾年沒有音訊。等有了信,說是已經結過婚了;說願意撫養雜交水稻,還真的寄了點美元來。
九丫頭,那個得意呵,別提。她覺著:從此,就有美元用了。正值,廠子裡不景氣;她乾脆,辭了職、做生意。
職是辭了,生意沒做成。原本指望著的美元,又不寄了。隔洋跨海的,咋辦、打國際官司去呵?!
沒辦法,九丫頭就每天傍晚塗脂抹粉地收拾一下,出去找生意。
……
九丫頭能不能掙到錢,天知道。
反正,得管她的飯,還得管“挖公”的。
正胡思亂想著,“挖公”回來了。
他,趕緊爬坐了起來。
“沒事,你玩你的。”芭比娃娃這麼說。
……
這一點,倒比別的娃更近人情,她知道:老人,有老人的玩法。
但,千萬別去惹惱她;惹惱了,她會瞎喊:“媽,你快來看呵!挖公又在犯老年痴呆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