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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
她,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出了小區大門。
他,稍一遲疑;一輛路過的出租,在他面前嘎然停下。
他的手,迅速地伸進褲兜裡,兜底一撈;濾去一大把鑰匙,手心裡,只剩下兩個“大頭”……他,抽出手,歉意地向出租司機擺了擺。
計程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他,大步穿過馬路,在街對面停下來,掏出一個塑膠袋;脫下上衣、皮鞋、襪子、長褲……裝進去,提著它;赤著腳、甩開大步,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她,在樓上,一直注視著他、用高倍望遠鏡注視著他。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流經,他輕輕拍過的臉頰;落在,他欣賞過的那對大白兔上。
……
自然,他也不知道:當晚,他的故事,已在那些品著咖啡、呷著紅酒的、寂寞又矜持的嘴巴們那裡,傳為佳話。
他,更不知道:在一夜情酒吧,他也有了個外號;“口紅”們,管他叫:“冷麵殺手”。
這些,他都不會知道了,他也不需要知道――因為:他已經決定,不去、不再上那裡去……永遠,不再去!
創作於 2005 年 9 月 25 日
暗 戀
顧曉軍小說·一卷《 暗 戀 》
十五的月亮,懸浮在天空;月光,把夜天洗得幽藍、幽藍。
月光下,軍區歌舞團的大院裡,幽靜、幽靜……該下部隊的,下部隊去了;該回家過節的,回家過節了。
月光,在微風中,輕揉幽暗的綠樹;將婆娑,又揉出幾分婀娜……絲絲縷縷的月光束,透過那搖曳;在林蔭道上,撒一路月色音符。
她,獨自,踏著一路斑駁的月色;朝排練廳,大步走去。
如今,她已成長為團領導;可,依舊單身一人。
二十幾年前。她,聽了他的英模報告;他,便成了她心中的偶像……從此,那小小的心房,就再也裝不下別人。
她,還有一個心願――以他為原形,創作一個獨舞!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國人民勒緊褲腰帶,長期援助的鄰居;終於,打敗了他們的敵人;可,他們恩將仇報,把我們視為“頭號敵人”。
西南邊陲,在流血……為保邊疆安寧、邊境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自衛反擊戰,開始了……他,就是那場戰爭的親身經歷者。
……
部隊,在進擊途中。
一條深壑,擋住了去路……前邊的部隊,停了下來:後面的部隊,不斷地湧上去……人,擠著人;車,挨著車……
可,這是戰場。萬分危急關頭,他挺身而出――
“呯!呯!呯!”他,掏出手槍,朝天就是三槍,一邊大聲疾呼:“不要亂,聽我指揮!”一邊撥開人群,上前觀察地形。
隨即,他命令坦克手,“給我開下去。”
那坦克手,稍稍遲疑;大約,想解釋:開下去,就開上不來……
他,眼睛一瞪,吼道:“給我填路!”
坦克,一輛、接著一輛……開了下去……橋,架了起來;路,暢通了。
部隊,衝了上去!
英模報告,還在進行中;她的手絹,已經溼透了。
她,為他的果敢、智慧、勇氣……所感動!
她覺著:軍人素養、英雄氣概……絕不是一句空話!既非一日之功,亦非一時衝動。
那時,她年輕,內心無比崇拜英雄!
後來,她才知道:當時的他,是戰前剛剛突擊提幹、穿上四個兜的老兵……還知道:當時,竟有團職幹部在場;而他,僅僅是一個代理連長。
這,才是軍人!她,覺著:那路,是果敢、是智慧、是氣魄!是我軍,通向勝利的五彩路!
從此,這著名的坦克填路,就深深烙進了她的腦海。
自衛反擊戰,原本是有限度的還擊作戰。
部隊,打到涼山後;上級一聲令下,就迅速回撤。
全軍,他們師作後衛;師裡,他們團是後衛;團裡……他們連,走在最後;連裡,他親自率領一個班,作掩護。
整整一個班,全都打光了;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也身負重傷;兩條腿,都已被打斷……他,向著北方、向著祖國……拖著,兩條斷腿,一寸、一寸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