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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摸出手機,撥通了市局人事科的電話:“喂,李主任,我是刑偵隊的小駱……哎,沒有,不辛苦——那什麼,領導讓我寫一份新同事的入職鑑定……誰知道老陸又出什麼么蛾子?麻煩您把我們刑偵隊新來那小孩的簡歷和政審材料傳我一下,謝謝謝謝,我知道,改天一定請您吃飯……”
由於市局的介入,調查節奏從牛拉車一下進入了航空航天時代。
當天傍晚之前,小一個禮拜沒找著蹤跡的幾個熊孩子就都被逮回來了——警方找到了馮斌買過東西的那家bd超市,透過超市的監控記錄,發現出走的幾個學生都不止一次來買過東西,推斷他們肯定是在附近落腳。
從在超市輻射範圍裡一掃,稍微一排查,就把人從一家快捷酒店裡抓回來了——其中一個學生不知道是追星還是幹什麼,在網上認識了這家快捷酒店的大堂經理,走了個後門,沒登記就住進去了。
四個學生在接待室裡蔫巴巴地貼牆跟站成一排,在班主任和警察面前交代了他們為什麼要出走——說是學校壓力太大,聖誕節又快到了,集體溜出去放鬆。
心急如焚的家長們聽了這番混賬理由,氣急敗壞,恨不能將身化作大耳光,把幾個熊孩子抽成旋轉跳躍的陀螺。
同時,鐘鼓樓景區裡的工作人員們被輪番詢問了一遍,也審出了貓膩。原來景區保安科從負責人到巡視員的問題由來已久,全體翫忽職守,夜班時間聚眾賭博已成慣例,這回真出了事,才被捅出來。
至此,除了殺人兇手盧國盛仍在逃,精神受刺激的女孩還在醫院昏迷之外,整件案子彷彿都已經水落石出。
找回來的學生們紛紛被老師家長領走,其中一個男孩被他媽粗暴地扯著往前走,臉上還留著他爸盛怒之下的巴掌印,活活給打胖了兩斤,生理性的眼淚不停地流。他這樣狼狽,卻一直回頭,眼巴巴地盯著市局的方向。
送他們到門口的駱聞舟若有所思片刻,開口叫住他:“那個同學,稍等一下。”
男孩父母腳步一頓,連忙壓抑住火氣,客客氣氣地問:“警察同志,還有什麼事嗎?”
駱聞舟走過去,打量著那男孩,白白淨淨的少年,微胖,一邊走一邊哭,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他好似有點內向,一見駱聞舟靠近,立刻侷促不安地低下頭。
駱聞舟:“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囁嚅著小聲說:“張逸凡。”
駱聞舟儘可能地放輕了聲音,問:“你有什麼話想跟警察叔叔說麼?”
男孩還沒有發育的喉嚨輕輕地動了一下,周圍老師同學的幾道視線立刻打在他身上,駱聞舟忽地一皺眉,那幾道無聲的視線無端讓他有點不舒服。
張逸凡的父親很看不慣兒子的扭扭捏捏,抬起熊掌似的大巴掌,在男孩後背上狠狠一摑:“有就說,沒有就說沒有,怎麼說句話那麼費勁呢?我看見你就來氣!”
男孩滿臉驚慌,好像個社交恐懼症患者被逼著和強勢的陌生人說話,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脫口說:“沒……沒有。”
駱聞舟正要追問,他卻一頭把臉埋在他媽肩頭,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這時,郎喬伸了個懶腰,走過來:“老大,這事算告一段落了嗎,什麼時候寫報告?”
“不急,”駱聞舟目送著匆匆離開的男孩,把外套往胳膊肘上一搭,“我先去諮詢一下專家的意見。”
郎喬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專家”指的是誰,就見駱聞舟和顏悅色地回過頭來問她:“小喬兒,明天早晨想吃點什麼?”
“包子!”郎喬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懷好意,高高興興地說,“謝父皇!”
駱聞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99。韋爾霍文斯基(九)
駱聞舟早晨出門趕時間,是坐計程車去的鼓樓區,這會他剛出市局大門,一輛空駛的出租就恰好駛過。
他插在衣兜裡的手指動了動,卻莫名其妙地沒有招手攔,反而等了半分鐘的紅綠燈,往馬路對面的停車場走去。
駱聞舟的腳步踏在四平八穩的斑馬線上,目光已經化作掃描器,將停車場從東往西檢閱了起來。
才剛檢到一半,他這自封的首長就先在心裡自嘲開來——人心不足,有一就得有二,費渡上次心血來潮接了他一次,他居然還就蹬鼻子上臉,第二回會自己找過來了。
可人家要是不來呢?
不來……他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他有手有腳,站起來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