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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緊逼不放地注視著費渡的眼睛。
他能感覺得到,費渡讓他用**來交換資訊的時候,並不完全是開玩笑,他當時心裡真的想問一句什麼,可是很快又後悔不想說了,正好當時鄭凱風的貨運車出現,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如果費渡只是想開句帶點葷的玩笑,大可以一邊追蹤一邊說,當時的事態又沒緊急到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的地步。
費渡的嘴角不易察覺地繃了一下。
駱聞舟等了片刻,眼神有些暗淡,聲氣一緩:“好吧,或者你也可以明天再告訴……”
“我當時想問……”費渡倉促地開了口,說了一半,自己又笑了,“這問題更無聊,要不是你非得追問我早忘了——你當時不是說,你不是個剛表完白就轉頭懷疑對方的人渣嗎?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表白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駱聞舟挑起眉,“我覺得自己說得不太隱晦,你一個擅長從別人標點符號裡往外挖料的,居然說不知道?”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費渡,”駱聞舟嘆了口氣,伸手摩挲著費渡的下巴,“你還打算說,你不明白我媽為什麼去醫院給你送飯,對不對?”
費渡:“……”
駱聞舟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還有,你今天跟我過來,就是打算睡我,從來也沒想過在我這久留,對吧?”
費渡一時說不出話來。
分明是他先動手動腳地撩撥,是他先在雷池邊上裡出外進的試探,可真被人一把拖進去時,他又不知所措,本能地想逃跑。
可是本能想跑,心裡卻不想跑,兩相交疊,他一時進退維谷,只好充滿恐慌地僵在那。
駱聞舟用一聲嗤笑掐滅了他的另一條路。
駱聞舟說:“你想得美。”
然後他自己抱了一床被子過來,扔在費渡旁邊,在費渡的手銬上墊了一點棉花,擰滅床頭燈:“晚上想起夜叫我給你開鎖,睡覺。”
92。韋爾霍文斯基(二)
費渡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大概把他一輩子的睡眠都補全了,著實是有點睡多了。這天他好不容易被柔軟的枕頭激起一點睏意,卻又跟著“心猿”和“意馬”輪番折騰了一圈,一躺下就有些心緒難平——尤其心猿意馬的物件在旁邊睡得十分無邪。
他只好調整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心裡開始走馬燈似的想事。想他一直追查的,想他下一步要怎麼走,想他和駱聞舟透露出的、與仍然隱瞞的……諸多種種。
鄭凱風車上那顆突如其來的炸彈,不僅是讓費渡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也多少打亂了他的計劃。
比如因為他住院,畫冊計劃不得不臨時換了個聯絡人。新的聯絡人顯然是為了混學分才臨時頂上的,除了跑手續拿資料,基本不到市局來,這段時間市局又因為周家的案子忙得團團轉,“畫冊”的整個建檔工作基本是停滯的。
再比如,周氏這案子一出,“那些人”猝不及防地在公眾視野中露出了狐狸尾巴。雖然他們最後用上非常低階的“殺人滅口”手段,總算把事情圓上了,能讓市局勉強拼湊出一條證據鏈結案,但有心人恐怕都有了自己的疑惑和猜測。
當然,這對費渡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可驚動了公權力,同時也意味著,他想像原定計劃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那些人”,難度大大增加了。
還有……
還有駱聞舟。
對了,放下那些紛繁複雜的中長期計劃姑且不提,眼前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瑣事”讓費渡兩難——他今天莫名其妙地在駱聞舟家住下了,明天又該怎麼辦?
他是要稀裡糊塗地在這住下?還是快刀斬亂麻地告辭走人?
費渡天生會獨處,後天又學會了鬼混,可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什麼叫做“長期、穩定”的關係。
一想到這當中種種不便,還有未來巨大的不確定性,費渡心裡就無來由地湧起一陣焦躁,簡直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還沒撬開手銬、光著腳跳窗戶逃走。
不過幸運的是,就在費渡不堪滿腹千頭萬緒折磨的時候,他受了傷的後背和胸口突然一起發作起來,疼痛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費渡一時有點喘不上氣來,他於是悄悄地把壓在身上的被子掀起了一點,然後習慣性地翻身平躺,把氣息拉得綿長而平靜,像安睡一樣挨著這疼痛。
費渡非但沒有聲張,反而暗地裡鬆了口氣——他熱愛病痛,對於他來說,身體上的痛苦有時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