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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家的主機被人入侵了,有人在透過那個攝像頭在監視董乾家。”
88。麥克白(二十九)
“海洋他們最後一次去找董曉晴談話的當天,董曉晴從門口電井門裡取走了一份快遞,”陶然說,“單子印得很清楚,能從鏡頭裡看見,是董乾寄給自己的。”
駱聞舟看了費渡一眼,如果說剛才費渡的眼神還有點懶洋洋的,那這會就是徹底清醒了,盯著擴音手機的神色銳利起來。
駱聞舟說:“但是如果我沒記錯,肖海洋最後一次走訪董家的時間,距離周懷瑾遇刺中間有好幾天,撞死董曉晴的人為什麼沒有趁這個時間動手?”
“因為當時董曉晴家裡隔三差五就有媒體的記者蹲守,她又一直躲在家裡沒出門,入室謀殺的風險太高,而且沒有人能確定董乾寄回家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如果董乾寄回家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們貿然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
駱聞舟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你接著說。”
“三天後,董曉晴出門,先是順路去花店買了鮮花,又乘坐公交車去了恆愛醫院,誰也不知道她包裡還藏了一把刀,那女孩當時就像是無辜無害的肇事司機家屬,心懷愧疚,去探望受害人家屬。我覺得那時候跟蹤她的人也沒想到她能幹出當眾捅人的事。”
駱聞舟聽到這,沉默了一會,然後他說:“董曉晴收到董乾寄回家的郵包以後,自己過了三天,最後還是選擇了報仇。”
人在一時衝動下,什麼都幹得出來,可是衝動終歸只有一時,天大的變故也不能讓人衝動三天,這三天裡,董曉晴獨處時都在幹什麼呢?
她可能在想方設法判斷郵包裡資訊的真偽,也可能是在謀劃怎樣報復周家人。
她有肖海洋的聯絡方式,也能隨時能打‘110’。
她曾經遲疑過嗎?
有沒有那麼一時片刻,她拿出手機按下號碼,想過把她手頭的一切交給警察,等待社會給她一個結果——無論她父親是受害者還是殺人犯?
費渡有些吃力地曲起上者吊針的手,用關節輕且有節奏地敲著旁邊的病床護欄,被駱聞舟一把捏住了手指。
“別亂動,”駱聞舟低聲說,“我不是搞諜報的,沒有聽譯摩爾斯電碼的功能。”
陶然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和誰說話,忙問:“你開了擴音嗎?我說怎麼有迴音——是費渡在你旁邊嗎?費渡,醒了啊?今天感覺怎麼樣?前天我們去看你時候你還不太清醒,看見哥給你買的水果了嗎?小喬還給你帶了一隻熊。”
水果多半已經進了駱聞舟那吃貨的肚子,熊的腦袋被手欠的駱聞舟用水果包裝袋套住了,擺了個高舉雙爪、緊貼牆角的造型,應該是一隻剛搶完銀行就被警察堵住的劫匪熊,扮相相當有品味。
陶然說:“那天可真嚇死我們了,你不知道,老駱都……”
駱聞舟的反應快如閃電,聽了個音就預感到“陶大嘴”後面是什麼話,當機立斷地打斷他:“他還不能說話,也不能吃,水果都孝敬我了——行了別廢話,趕緊說正經的,你這種推測的依據是什麼?董曉晴他們家住的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如果她一出門就被人跟蹤,那天為什麼沒查出來?”
陶然這個敬業的同志,注意力就好像是個指南針,雖然偶爾遇到擾動,但輕輕一撥,總能自動專注回工作。
被駱聞舟一打岔,他立刻忘了自己方才要爆的料,連忙正色起來:“因為剛開始的調查重點錯了——董曉晴出門後,從家到花店這段路上,大概有十幾個天網攝像頭,其中有八個拍到了她,之後她在距離花店五十米處上了公交車,前往恆愛醫院——我們當時重點調閱了那八個拍到過董曉晴的鏡頭、跟她在同一站上公交車的乘客以及那輛公交車的尾隨車輛,結果一無所獲。”
駱聞舟皺起眉,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著費渡乾燥冰涼的手指縫。
“後來我們在花店附近徵集線索和周圍的民用監控,第二輪排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騎行者。”
駱聞舟沒聽清:“騎行?就是那些騎個腳踏車、渾身包得一點皮都不露的?”
“對,這個人騎腳踏車的人是被一個書店側門的小監控拍到的,當時好像是在路邊休息,臉上包得很嚴實,還帶著墨鏡,距離董曉晴等待公交車的車站只有不到一百米,隨後這個人抄近路到了董曉晴乘坐的公交車途徑的下一站,收起摺疊車上了公交,只坐了兩站就又下去,中間沒有和董曉晴有任何交集,所以我們剛開始沒注意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