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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哆嗦著,他耳邊響起一聲指響。冰冷的手機湊了過來,裡面傳來猶猶豫豫的童聲:“爸爸?”
聽見這個聲音,司機瘋狂地掙扎起來,一隻手卻隔著塊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聽筒中,孩子的喘氣聲分毫畢現,彷彿還有個女人帶著口音叫“家興”。
那孩子又說:“爸爸怎麼都不說話?我想爸爸……”
手機陡然被拿開,那個一直慢聲細語的人對著什麼人吩咐了一聲:“小孩皮嫩,先給他放點血試試。”
司機終於見棺材落了淚,把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條都打溼了,鉗制著他的手不知不覺鬆了,他一邊“嗚嗚”地哭,一邊肉蟲似的爬向聲音來源,頭頂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他也渾不在意,循著聲音蹭到了那個領頭人的褲腳下,以頭搶地:“別……別……”
一隻軟底的皮鞋輕輕撥開他的頭,踩著他的臉在地上捻了捻:“孫先生,‘別’什麼?聽說寶貝兒身體不太好,是‘先心’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聽我的吧,這孩子也養不大,趁早放棄了,放他早點去重新投胎,也是功德一件。”
孫家興絕望地貼著地板——最開始,他是為了給孩子治病,想多賺點錢,才被人忽悠著走了邪路。
可惜運氣不好,錢沒賺到,窩點先被警察端了,一切都好像是雪上加霜,如果他鋃鐺入獄,即便關押時間不長,出來以後也再難找到像樣的工作,而孩子馬上要做手術,救命的錢卻無論如何也攢不夠,誰知就在這時候,有人透過律師告訴他,往他家裡送了一筆錢,只要他出獄以後能去給他們幹一份需要嘴嚴的活,會給他新的身份,以後誰也不會知道他有案底。
他明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那些人必定不懷好意,可是家人的安全都在對方手裡掌握著,他不敢有任何不忠,明知道自己在鋌而走險,弄不好哪天就被牽扯進去。
他甚至為了掩人耳目,找了個假老婆做擋箭牌,這樣即使被牽連,也牽連不到他真正的親人身上……對方曾經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證過,他的假身份做得□□無縫,除非是警察的人一定要查,否則沒人能看出破綻。
可為什麼……為什麼……
“我說,我什麼都說——他……盧林……盧國盛,提前一天和我約了車,說是要去龍韻城見客戶。他們這些人要去什麼地方,本來應該跟公司提前報備的,由公司安排接送,可他……他沒經過上面,是私下聯絡我的。”
“他私下裡用你的車?”
“對,他名義上確實是公司的‘電工’,有員工卡,對外都這麼叫,每次出門都要先到‘蜂巢’,想用車要申請,回來也還要再經由蜂巢……這樣萬一在外面被什麼人盯上,或者惹了麻煩有人追過來,也最多到蜂巢這一步,不會被人查到他住的地方……往來得多了,我跟他比較投緣,漸漸有了點交情,他經常會求我私下裡開車帶他出去……放、放風什麼的。”
也就是說,蜂巢是一道“防火牆”。
當年的“羅浮宮”,很可能是“他們”豢養通緝犯的窩點之一,但是中間出了紕漏,差點被顧釗順藤摸瓜地查出來,後來“他們”可能長了記性,利用和“羅浮宮”定位非常類似的“蜂巢”做幌子,如果再有人追查,一時半會也只能查到這一層,一旦有風吹草動,足夠讓他們轉移了!
“盧國盛住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司機察覺到問話的人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抬腿要走,連滾帶爬地用身體攔了過去,絕望地說,“我真不知道,這是機密,我們不敢隨便打聽的,求求你,別碰我老婆孩子……”
駱聞舟和費渡在漆黑冰冷的地下室裡交換了一個眼神,費渡伸手拍了拍那胖子肩膀,和他一前一後地走出去。
“幸虧沒有貿然闖進‘蜂巢’裡,”駱聞舟吐出一口濁氣,審問的地方在費渡那個充滿驚悚氣息的地下室裡,裡面的空氣都是壓抑的,他頓了頓,又說,“這回我違規不止一條,要是還抓不著人,恐怕就不是一兩篇檢查能混過去的了,到時候真幹不下去,弄不好要靠賣身為生,大爺,你看我這姿色還行嗎?”
費渡十分配合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目光像大型貓科動物的舌頭,一層倒刺就把他身上的衣服舔成了蒜皮。駱聞舟有點受不了,抬手擋住了他的目光:“哎,還沒賣呢,你注意素質。”
費渡笑了一聲,正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才聽了兩句,臉色就是一變。
“費總,蜂巢這邊管理太嚴了,隨時要掌握司機動向,你們抓的人身上追蹤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