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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
駱聞舟一激靈,方才魂不守舍,居然不知道費渡什麼時候靠近的。
“你跟你父母到底怎麼說的?”費渡細細地摩挲著他的手腕,帶著點調笑的意思問,“我看這誤會大了。”
駱聞舟的喉嚨輕輕地動了一下。
費渡低笑了一聲,在他耳根下最敏感的地方啄了一下,另一隻手挑開了駱聞舟的襯衫下襬:“剛才嚇我一跳,師兄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補償?我技術真的很好的,你試一下,保證……”
駱聞舟一把按住他的鹹豬手。
費渡打算把這件尷尬事揭過去,駱聞舟知情知趣得很,當然聽得出來,只要他自己順水推舟,就能在倒黴的週末加班前享受一場毫無負擔的□□,然後大家一起愉快地維持著之前的曖昧,活色生香地這麼過下去。
等待漫長的水到渠成……或者分道揚鑣。
“太急躁了。”駱聞舟心裡對自己說。
然後他把費渡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了下去,轉過身,一字一頓地對他說:“我父母對我一直比較放養,特別是成年以後,只要大方向不錯,他們不大會來干涉我——我跟誰交往,交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工作幹得怎麼樣,這種都是我的事,他們不怎麼會過問。”
費渡隱約感覺到了他要說什麼,愣愣地看著他。
“也談不上誤會什麼,”駱聞舟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點力,費渡的手腕被他箍得有點疼,“今天他們特意過來看你,又是這個態度,是因為我跟他們正式說過……”
費渡莫名有點慌張,下意識地想打斷他:“師兄。”
“……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112。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二)
費渡的表情似乎被此時零下五度的室外溫度凍住了,凝固許久,駱一鍋卻已經舔完了小碟子上的一點牛奶,豎個大尾巴過來蹭他的褲腿,他這才如夢方醒,輕輕一動,駱聞舟如鐵箍似的手上彷彿有個什麼機關,即刻鬆開,任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費渡低頭和膀大腰圓的駱一鍋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真的假的,嚇死我了。”
駱聞舟心頭岩漿似的血略微涼了下來,停止了無法控制的左突右撞,漸漸落地成了一堆厚重的火山灰。
他意識到自己選的時機不對。
自從他把費渡放在身邊,就彷彿總是在急躁,總是在情不自禁。先前想好的、打算要細水長流的進度條成了脫韁的野狗——沒忍住碰了他,沒忍住心裡決堤似的感情,沒忍住多嘴說了多餘的話……不止一句。
才不過幾天,他就屢次“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的設想漏洞百出,已經成了塊縫不起來的破抹布。
他那專坑兒子的倒黴爹媽還又來跟著裹了回亂。
大概所謂年齡與閱歷賦予“遊刃有餘”都只是個假象,很多時候,遊刃有餘只是閱盡千帆後,冷了、膩了、不動心了而已。
可惜走到這一步,再要回頭是不可能了。
駱聞舟覺得自己是真把費渡嚇著了,於是略微放輕了聲音:“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費渡想了想,後退幾步,從餐廳裡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他的胳膊肘撐在餐桌上,手指抵住額頭,在太陽穴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眼睛半睜半閉地說:“我以為你比較瞭解我。”
駱聞舟:“我比較瞭解你哪方面?”
“當然不是那方面,”費渡隨口開了個玩笑,見駱聞舟並沒有捧場的意思,他就收了調笑,倦色卻緩緩地浮了上來,費渡沉默了一會,“我記得你以前不止一次警告過我,讓我規矩點,不要有朝一日去體驗你們的囚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追捕趙浩昌那天,在天幕下面,我已經道過謙了。”駱聞舟把熱好的牛奶拿出來,從餐桌的一頭推上去,杯子準確地停在了費渡面前,一滴沒灑,“你還能倒點別的小茬嗎?”
費渡短暫地閉了嘴,因為他心頭一時間有千頭萬緒,晃得人眼花繚亂,任他巧舌如簧,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好一會,他才抬起頭。
“不,你其實沒必要道歉,你也沒錯,我當年沒有動手弒父,是因為能力所限,我做不到。你們調查費承宇的時候,發現另一撥人在跟蹤他,那確實是我的人,是我透過一些不太合法的渠道僱的,後來你們撤了,這些人就在一夜之間全部離奇失蹤,本身做的就是灰色的營生,也沒人報警,落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是費承宇給我的警告,我的翅膀還不夠硬,撼動不了他,我是因為這個才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