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是週五週六晚上,鄰居去郊外過週末,能湊合著占人家車位用一會——我爸媽趁週五晚上偶爾過來,給我送點東西,不過他倆幾個月也不一定湊出一個‘有空’,坐一會就走的。”
費渡的腳步倏地停在樓梯口。
樓道里的聲控燈最近不太靈敏,得重重地跺腳才能喚醒,此時無知無覺地沉寂著。
費渡整個人一半在樓外,一半在樓裡,路燈的餘暉披掛在他肩頭,泛起蒼白的光暈。
他爸媽過來,霍然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借住在這,這算怎麼回事?
費渡遲疑著,不知該以什麼身份介紹自己。
同事?朋友?室友?還是……電光石火間,費渡又想起那天在醫院和他有一面之緣的穆小青,她臨走時留下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駱聞舟和他父母正式出過櫃嗎?還是那位女士只是憑藉母親的直覺在隨口試探?
這些都是駱聞舟的私事,費渡從未打聽過,也無從推斷。
**交流畢竟只是興之所至的一晌貪歡,費渡總覺得自己和駱聞舟之間的關係還是一團曖昧難明、走一步算一步的亂麻,他慣常把自己的一切安排得條分縷析,此時方才驚覺,在這件事上,他連分寸和計劃都沒有,居然是放任自流的。好像坐在一葉小舟上順流而下,也不管方向,也不管暗礁,什麼時候遇上漩渦沉溺其中,他也不打算掙扎。
駱聞舟回過頭,徑直看進他的眼睛:“怎麼了?”
駱聞舟的神色那麼理所當然,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此情此景有什麼不妥似的。
費渡頓了頓,委婉地試探說:“你父母在這,我是不是有點打擾?”
駱聞舟的眉梢輕輕地動了一下,可能是四周太黑了,費渡看不清他的微表情,也可能是駱聞舟喜怒不形於色慣了,越是真情實感,他就越不動聲色……總之,費渡居然一時沒能看出他是什麼意思。
就聽駱聞舟若無其事地說:“沒事,他們知道你在,你住院的時候,他倆還去醫院看過,不過那會你意識不太清醒,後來我媽還給你送了頓飯,記得吧?”
費渡簡短地應了一聲,放下心來,自覺聽懂了駱聞舟的言外之意——這樣看來,他在駱聞舟父母面前,應該算是救過自己兒子的朋友,“孤苦伶仃”沒人照顧,大家又都是單身男青年,所以在他傷沒完全好之前,住過來當個減免租金的室友,老兩口恐怕也是出於感謝和禮貌,聽說他出院,特意過來看看。
費渡找準了自己的定位,起伏的心緒立刻塵埃落定,重新從容下來,恢復成準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費總。
他沒看見駱聞舟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往日一開門,迎出來的都是駱一鍋,今天換了規格,穆小青親自迎了出來,一見駱聞舟,她就快言快語地抱怨開了:“怎麼這麼晚,剛才差點給你打電話。”
費渡沒來得及說話,穆小青已經毫不見外地一把拖了他進屋,自來熟地數落:“外面天寒地凍的,你穿成這樣也沒人管,快點進來暖和暖和——你倆吃飯了嗎?”
“吃了,”駱聞舟探頭一看,“我的媽,你們這是來扶貧還是來探監的,都沒地方落腳了,這是要幹嘛?”
他家的玄關已經被各種大小箱子堆滿了,連換鞋的地方都沒有,駱聞舟隨手翻了翻,發現有山珍、熟食、茶葉、水果、零食……還有一摞窮奢極欲的貓罐頭。
天地良心,駱一鍋都快十五斤了!
“怎麼還有這麼多牛奶,我又不愛喝這個……嘖,貓玩具還有套裝,真行,撿來的兒子親生的貓。”
“牛奶也不是給你買的,少自作多情了。”穆小青說,“你們食堂能有什麼好飯,油大鹽多,你這種皮糙肉厚的物種隨便喝點泔水對付兩頓就算了,怎麼能委屈傷員跟著一起吃?”
駱聞舟衝費渡翻了個白眼——那貨才不肯委屈自己,他不但自己要叫外賣,還要拖著整個刑偵隊一起**,相當的喪心病狂。然而他忍耐片刻,終於還是“哼”了一聲,把這千古奇冤默默吞了,憤憤不平地扛起玄關裡堆的東西,任勞任怨地一通收拾。
他們母子倆自進門開始就一對一句,無縫銜接,跟對口相聲似的,外人根本插不上話,直到駱聞舟扛著箱子走人,費渡才終於有機會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對穆小青說:“早知道您要過來,我應該提前走一會去接您的,反正我只是個見習的,跟在市局也幫不上什麼忙。”
穆小青就喜歡聽他這滿口毫不拘謹的花腔,因為感覺這小青年和她兒子是一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