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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涼到了腳,條件反射似的伸出手,準備隨時拔掉行動硬碟,休息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偷懶睡覺的保安醒了。進度條逼近尾聲,衛衛輕輕地咬住牙,休息室裡的人帶著睡意,迷迷糊糊地衝外面喊:“小孟?小孟?”
監控室裡暖氣不足,平時值班都要裹上棉襖大衣,衛衛的額角卻冒出了熱汗。
休息室的門“吱呀”一聲拉開了,男人一腳已經邁了出來。
“小孟去衛生間了,是我,王叔,”女孩情急之下突然開口,聲音很甜地說,“看你們太辛苦了,我來送點吃的。”
“哦,衛衛啊,”老保安藉著被窩的暖意,本來只穿了保暖內衣就想溜達出來,這會乍一聽見女孩的聲音,他有點不好意思,連忙縮回休息室裡穿衣服,隔著一道門說,“唉,謝謝你,現在像你這麼好的小姑娘不多見啊。”
衛衛不動聲色地低頭撥出口氣,心口哽得難受:“這不都是借花獻佛麼,王叔,您太客氣了。”
等老保安穿好衣服,整理好儀容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女孩正無所事事地靠在桌子上玩手機,他連忙說:“小孟這小子,實在不像話,回來我非得說他不行——你快回家吧,天都要亮了。”
衛衛衝他一笑,若無其事地裹緊外套,在老保安“路上小心點”的囑咐聲裡,輕輕地捏住了兜裡的行動硬碟。
這一天還沒破曉,北苑龍韻城的監控記錄已經輾轉幾個人,到了費渡手上。
“這是魏文川他們請客當天,龍韻城大樓裡幾處重點位置的監控。”費渡開啟一臺筆記本,眼皮也不抬地對圍著他的一圈警察說,“放心,我的人絕對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打草驚蛇的。”
陶然和肖海洋在駱聞舟家的客臥和書房裡湊合了一宿,因為沒經驗,晚上屋門沒反鎖,各自被會開門的駱一鍋踩醒了好幾回。
陶然感覺自己才剛睡沉,就被神秘的敲門聲驚醒了,他抹了一把自己憔悴的臉,強打精神問費渡:“剛才來給你送東西的人是誰?從什麼渠道拿到的監控,合法嗎?”
“幾個朋友,我以前幫過他們一點小忙。”費渡點開一段影片快進起來,隨口搪塞,過了一會,他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駱聞舟。
駱聞舟一直沒吭聲,叼著煙不點,只嘗著味道解饞,一直在盯著他,正好和費渡飄過來的目光撞了個“滿懷”。
費渡頓了頓,把筆記本推給旁邊的肖海洋,摘下防輻射的平光眼鏡緩緩地擦了幾下:“好吧,我……我其實是效仿‘他們’——記得何忠義的媽媽王秀娟嗎?她當時差點從經貿大廈上跳下來,後來經貿的老闆藉機蹭熱度,為了表現企業社會責任感,不是還攙和了一個‘鄉村失獨老人基金會’嗎?那個基金日常運營是交給一個專門的民間公益機構的,除了王秀娟這樣的,還負責照顧各種因為惡**件導致喪失生活來源的人——那個公益機構的實際出資人是我,股權是我找人代持的,和光耀基金的思路差不多。”
駱聞舟輕聲問:“惡**件?”
“剛才送東西的年輕人,父母死於一個賭鬼的入室搶劫,監控記錄是個在龍韻城工作的女孩想辦法帶出來的,如果沒記錯,她不是本地人,應該是不堪繼父的侵害從家裡逃出來的。”費渡說,“雖然這麼說有點銅臭氣,不過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不公平的事,但當時如果背後有強大的物質支撐,無論落到什麼境地裡,總不至於太狼狽——感謝費承宇的遺產。”
駱聞舟忽然問:“王秀娟現在在做什麼?”
“主要是治療,但沒回原籍,身體好的時候在一家家政保潔公司做鐘點清潔工,那家保潔公司和魏展鴻的總部大廈簽過長期服務協議。”費渡磕絆都不打一下地說出了這個早已經被眾人遺忘的女人的下落,“應該不會用到她,她年紀太大了,也不夠機靈,容易出危險,只是先讓她佔個位置,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人頂她的崗位。”
“失去親人,生活無依,也看不見希望,”駱聞舟緩緩地說,“我曾經問過你王秀娟這樣的人以後會怎麼樣——看來你把他們都變成了‘義務警察’的預備役。”
如果沒有逼他坦白,他會用這些人做什麼?
最後會和這些人一起走到哪去?
駱聞舟只是稍微設想,就是一身冷汗,回過看來路,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這條名叫“費渡”的鋼絲的。
費渡避開他的視線,專心致志地擦著眼鏡,不知上面是不是積了幾百年的灰,他擦起來沒完沒了。
就在這時,肖海洋突然不長眼力勁兒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