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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泌唾液。
駱聞舟眼睜睜地看著手下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們散德行,恭迎散財童子一樣,簇擁著費渡佔領了他的辦公室,終於回過味來了——怪不得他頭天晚上說讓費渡不用來接的時候,這倒黴孩子答應得那麼痛快!
陶然從後面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壓低聲音對駱聞舟說:“你倆這算什麼情趣?”
駱聞舟頃刻間收起了自己“找不著北”的表情,散發出高深莫測的冷淡,語重心長地對陶然說:“你啊,整天坐在家裡幻想老婆的人,目前還屬於社會主義萌芽階段,明白嗎?萌芽!溫飽都沒混上,追求什麼精神文明建設?嗯?情趣和你有什麼關係?”
陶然:“……”
駱聞舟故作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表:“這點鐘才來,是在食堂訂桌了麼?我真沒法說他。”
陶然保持著微笑,認真思考著絕交的一百零八十式:“你剛才不是要去家訪出走學生嗎?”
“是啊,”駱聞舟甩了甩身後看不見的大尾巴,“要不為了等他我早走了,淨耽誤我事——費渡,別廢話了,有什麼要我籤的趕緊整理出來。”
陶然看著駱聞舟扒拉開人群進屋逮費渡的背影,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他以前的兩塊心病以毒攻毒地內部消化了,著實是一身輕鬆。然而他一個放鬆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成型,兜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陶然掏出來看了一眼,來信人是常寧。
常寧問他:“我朋友送了兩張水上雜技表演的票,就是這個週末,她剛才臨時放我鴿子,你要不要來?”
短短一條資訊,陶然活像個閱讀障礙患者,來回看了十分鐘,恨不能把每個字都掰開嚼碎,吞進肚子裡。
常寧不是那種性格強勢張揚的姑娘,就連請他去看一場表演,也要先說出一長串理由,然而這對她來說,已經能算是很明確地表明態度了,可是……
老楊生前,和陶然聊得比較多——他每次看見駱聞舟那個“老子為什麼這麼帥”的臭德行就想懟他,心平氣和不下來。
就在他出事前不久,老楊拿出手機裡拍的女兒的錄取通知書給陶然顯擺,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嘆了口氣,對陶然說:“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們這一代人,稀裡糊塗地就過了大半輩子。想起當初她媽嫁給我,還是老領導給介紹的物件,當時心裡可美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算是騙回個媳婦,往後不用打光棍了,也沒想別的,現在覺得太草率了,光知道看人家條件好,不知道自己是個拖累。”
陶然當時嘻嘻哈哈地調侃老傢伙得便宜賣乖,沒往心裡去,之後很久才回過味來,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太太平平的時候,誰不想和一家人膩在一起、老婆孩子熱炕頭?遇到危險的時候,卻恨不能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猴子,無父無母、無親朋無故舊,是光腳的光棍一條,“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陶然輕輕地吐出口氣,在旁邊同事們的七嘴八舌中,刪掉了差點發出去的“好”,重新回了一條:“抱歉,這週末要加班。”
他想趁著週末,偷偷去看看師孃,哪怕師孃不願意見他,放下點東西,也算聊表心意。老楊留下來的那些照片還等著他去查,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隻言片語……陶然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覺得自己可能從骨子裡就不是個幹大事的人,有點事就往心裡去,就要夙夜難安、輾轉反側,不由得羨慕起天塌下來也能當被蓋的駱聞舟來。
裹著“天字號厚棉被”的駱聞舟在十分鐘之後拐走了刑偵隊的首席金主。
“費總,從小到大沒捱過罵吧?”駱聞舟坐在車裡說,“走,我帶你挨頓罵去——宏志路的幸福苑小區,不認識路開導航,走吧。”
駱聞舟總覺得,如果有人能說出點什麼來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小胖子張逸凡,所以打算再去找他一次。
那天在市局,幾個學生已經都接受過問詢了,今天肖海洋他們再上門,家長們已經很不耐煩,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會他再去一次,駱聞舟用腰帶都能想出學生家長得給個什麼臉色。
駱聞舟一邊琢磨,一邊開啟了從人事那裡弄來的肖海洋的檔案和政審材料——肖海洋父母離異,母親已經因病去世,他成年之前由父親監護,父親和繼母經營一家4s店,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馬上要高考,家庭條件還不錯,但也算不上多富貴,全家都是普通人,近親屬裡沒有涉案人員、沒有死於非命的,甚至連個有公檢法背景的都沒有。他本人剛從學校畢業沒幾年,家庭背景又幹淨簡單,所以資料並不多,一目瞭然。
駱聞舟皺起眉——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