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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胖子張逸凡一樣,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只求不要莫名其妙地成為被欺負的物件,一旦接受了這個秩序體系,就會本能地順從,像那些看見同學被欺凌,心懷不滿卻只敢冷眼旁觀的人一樣。
能參加遊戲的人就像是“候選人”,每個候選人都是潛力股。
為未來能加入那個小團體中的某個人提供“鹿”的關鍵資訊,以後自然而然地能得到那個人的保護——不,或許在遊戲開始之前,機靈一點的就已經加入了某個候選人的陣營。
所謂“打獵遊戲”的五個候選人都是被抽中的嗎?
小胖子在這一點上顯然說謊了,看他企圖拿錢賄賂警察那一套做得那麼熟悉,大概就能推斷出他是怎麼拿到的“名額”。
“鹿被抓住以後,”費渡問,“會怎麼樣?”
張逸凡的臉色煞白。
106。韋爾霍文斯基(十六)
“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再也看不到在笑聲掩蓋下為世人看不到的任何眼淚了。”——《群魔》。
女老師姓葛,名叫“葛霓”。
她約莫四十出頭,戴眼鏡,化淡妝,說話斯文有禮,穿大衣搭配半裙,從頭髮絲到腳後跟,無處不體面。
體面得幾乎不像箇中學老師。
在普通中學裡當主科老師,尤其是班主任,頭頂都懸著升學率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天一睜眼,就覺得自己是一條心力交瘁的牧羊犬,得趕著一幫瞎眼的迷途羔羊過獨木橋,身影往往淹沒在雪片一樣的試卷裡,很少會有人把自己打扮得能到高街上當街拍模特。
沒時間,沒精力,沒氛圍,沒人看……而且沒錢——這才是中學女老師辛酸的生活常態。
駱聞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作為馮斌的班主任,葛霓已經是第二次被單獨請到市局配合調查了。
這次,接待她的人換成了刑偵隊長。
駱聞舟先是態度溫和地開口問:“葛老師帶這個班多久了?”
葛霓輕聲細語地回答:“接手不到半年。”
“哦,”駱聞舟一點頭,“那王瀟這個女生,你熟悉嗎?”
葛老師不露齒地微微一笑:“我們班一共三十六個學生,每個孩子的情況都在我心裡存著——王瀟是個很老實也很文靜的女生,目前成績確實有些不太理想,但是一直很用功,英語尤其突出。”
“我聽說這孩子是初三才轉到你們學校的,學習不太好,家裡花了大價錢,衝著你們學校的國際通道來的。”
育奮中學的“留學直通車”是其招生噱頭之一。從初中開始,學校就配一定比例的外教課,跟很多國外學校都有協議,每年寒暑假組織出國遊學的冬令營和夏令營,甚至在高二後,會開設專門的留學輔道班,除了夏曉楠那種“門面學生”,大部分花錢來讀育奮的都有高中畢業後直接留學的打算。
“家長都是望子成龍,”葛老師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十分得體地說,“為了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大人省吃儉用一點沒什麼。”
“不止是‘省吃儉用’吧?據我瞭解,她應該是傾全家之力,”駱聞舟微微眯起眼,“你們學校的開銷對於我們普通工薪階層來說,負擔過重了,像王瀟這種情況,父母恐怕九成的收入都得進貢給學校,還得動用家裡的積蓄,以她的成績,恐怕考個普通本科都困難,如果將來不能順利出國,那不等於是傾家蕩產的積蓄都白扔了?”
葛老師聽了這番窮酸的論調,附和說:“風險確實是客觀存在的,但……”
駱聞舟不等她說完:“所以這孩子等於是揹負著全家的期望,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學,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幾年順利念下來、順利出國——哪怕她在學校裡受盡欺凌,生不如死,也不能跟家裡提一句,多大的委屈也得自己咽,老師,您說是這麼個道理嗎?”
葛霓臉色微變,嘴唇顫動了一下,這時才反應過來今天這場問詢恐怕不是例行公事。
“受盡欺凌?”她頓了頓,然後把一對柳葉眉高高挑起,挑出了一副過分的無辜與茫然,“這……駱隊,您這說得哪裡話?我們班……”
“都很團結,像一家人一樣。”駱聞舟面無表情地接上她的話音,他略微往前一傾,壓迫感十足地說,“葛老師,每年聖誕節晚會後,你知道學生們會自發組織活動嗎?”
葛霓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再次伸手去推眼鏡:“是,我知道——我們學校主推留學專案,為了幫助學生將來適應文化差異,像萬聖節、聖誕節這種洋節,都是很鼓勵學生搞活動的,可以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