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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有良和駱聞舟一起看向他,陶然抬起頭:“一個壞訊息和一個不知有沒有用的線索——壞訊息是,張東來領帶上沾的血跡經過dna檢測,確實屬於死者何忠義。”
陸有良神色有些凝重地站了起來。
駱聞舟:“線索呢?”
“線索是王秀娟剛剛想起了照片上的人,說他看起來很像當年他們村裡一個叫‘趙豐年’的男孩,只是變化太大,她一時沒認出來。”
趙豐年——“馮年”哥。
駱聞舟當時就要站起來,站到一半險些折了腰:“嘶……有、有個人跟我說,兇手很有可能有前科,馬上去查從‘趙豐年’到‘趙浩昌’的來龍去脈,重點看看他身邊有沒有非正常死亡、後來不了了之的案子!”
陸有良把“有個人”仨字重複了一遍,皺皺眉:“話說回來,我聽說昨天那個‘見義勇為’的車主後來以閉幕式預演轉播權的全額價格買了花市東區‘天幕’五分鐘,臨時對王秀娟做了自殺干預?轉播權得多少錢?”
“他說預演的轉播權沒多少錢,”陶然十分實誠地回答,“還沒他那車貴呢。”
陸局頓時感覺自己頭上碩果僅存的幾根黑毛又有要自行美白的趨勢。
“你們刑偵隊……”老頭掂量著他聽說的金額,血壓有點要往上飆,斟酌著問,“你們瞭解過情況嗎,是不是有哪個女同志‘個人感情生活’上遇到什麼麻煩了?”
駱聞舟和陶然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陸有良認真回憶了一遍刑警隊都有哪些女青年,不確定地問:“不會是小郎吧?”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郎喬那個二百五招不來霸道總裁,再一看駱聞舟,陸有良想起了一些至今都比較不能接受的“秘密”,忽地一瞪眼,指著駱聞舟問:“不會是你小子招來的吧?”
駱聞舟立刻說:“冤,千古奇冤!”
陸局一口氣還沒鬆下來,就見駱聞舟眨眨眼,回想了一下,又煞有介事地點了一下頭:“不過聽起來我倒是也不虧——唉,可惜太混蛋了點,跟他過一個天能讓他氣死八回,還是拉倒吧。”
陸有良沒料到他不要臉得這麼豁達遼闊,氣得血壓直接衝到了一百八,他無言以對地伸手點了點駱聞舟:“時間緊任務重,誰關鍵時候出么蛾子,就給我小心著點!”
等陶然送走了憤怒的領導,回到病房,卻發現駱聞舟正偷偷摸摸地開著窗戶抽菸。
“哪來的?”
“陸老頭兜裡摸的。”駱聞舟說,“哎,是兄弟不?我一會還得跑,你掩護我一下。”
陶然太陽穴直跳:“你又要幹嘛?”
“陳媛——就是開黑車的那孩子他姐,離奇死亡前半個月,曾經跟一個許久沒聯絡過的女孩透過電話,我總覺得那通電話不太尋常,想去找她瞭解點情況。”
陶然無奈道:“你非得今天?”
駱聞舟彈了彈菸灰:“越快越好,局裡壓力太大了。”
陶然皺著眉打量了一眼他們隊長的熊樣,想絮叨兩句,想了想,感覺說也白說,只好妥協:“行吧,那女孩叫什麼,幹什麼的?”
“崔穎,是燕西政法研二的學生。”
陶然倏地一愣:“燕西政法?那個死了的陳媛難道也是燕西政法的?”
駱聞舟:“怎麼?”
“趙浩昌就是燕西政法畢業的!”陶然飛快地說,“去年好像還受他們導師的邀請,回去當了一陣子社會實踐導師!”
駱聞舟直接把菸頭按滅在窗臺上:“操,走!”
此時,另一間病房中,郎喬眼睛眨也不眨地聽何母王秀娟說話。
費渡在旁邊戴著一次性的手套削蘋果——按理他不應該在這裡,只是王秀娟尋死未果,又受到了莫大的驚嚇,醒過來以後情緒一直不穩,成了個需要“監護人”在場才能說出幾句整話的“老孩子”。
費渡就成了她的臨時“監護人”。
郎喬輕聲問:“那何忠義有沒有跟您提過他在燕城遇見趙豐年的事?”
何母小幅度地搖搖頭。
“關於這個趙豐年,您還記得什麼嗎?您一開始沒能認出他來,是他已經很多年沒回過村裡了嗎?”
何母看了費渡一眼。
費渡沒插話,鼓勵性的衝她笑了笑,他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一次性的紙盤裡,又插了兩根牙籤,擺在兩個女人之間:“天乾物燥,補充點維生素。”
“他沒的回,家裡沒人了。”何母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