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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種“朝三暮四”、“虎頭蛇尾”的畫風,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往市局方向張望了一眼,感慨公安局門口真熱鬧,隨即心事重重地把車開走了。
燕城市局門口確實是熱鬧過了頭,不管合法還是非法的地方都停滿了車,一個小交警舉著罰單,也不知道該當貼還是不當貼,正茫然地四下張望。
傳達室門口專門派了幾個值班員負責登記,訪客多得快要趕上雞飛狗跳的基層派出所了。
費渡跟著一群正在往裡走的人,連招呼都沒打,就莫名其妙就混了進去。
他冷眼旁觀,發現來的人年齡與身份跨度很大,三教九流,什麼樣的裝束都有,有神色凝重的中年人,也有滿臉風霜的老人。
有些人隨身帶著照片,有些則看起來是夫妻——他們看起來比尋常夫妻要黏一些,往往是挽著手,或是緊跟在對方身邊,好似一個人已經難以直立而行,非得互相支撐著,才能磕磕絆絆地繼續往前走。
人群中時不常會突然爆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抽泣,這時,周遭的人們那倦怠的神色就會隨之一變。不過變歸變,除了費渡這個好奇的局外人,別人大多不會回頭去尋找哭聲來源,好似彼此都心照不宣似的。
費渡皺了皺眉,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他屢次來市局報道,已經十分輕車熟路,趁著沒人注意,乾脆自己溜進了樓裡,正考慮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就在一處拐角的衛生間門口正撞上了駱聞舟。
駱聞舟本來就挺明顯的雙眼皮因為熬夜又多出了一道褶,一身嗆人的煙味,他剛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滿頭滿臉的水珠正順著脖頸往下流,t恤的胸口溼了一片,內裡一覽無餘,費渡的目光不著痕跡地順著他的胸膛直至腰線處逡巡而過,如果他的肉眼也能充當相機,想必一瞬間抓拍了十多張特寫。
等看夠了,費渡才把墨鏡往上一推,正人君子似的發出了開場白:“怎麼,昨天挖出了西嶺那起案子之前還有前科?”
殺人放火的事,姓費的比誰反應都快,駱聞舟已經沒什麼力氣驚詫了,十分疲憊地一點頭。
“大手筆啊,”費渡揹著手,隔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又說,“這種場合一般來的都是父母,我看這些父母們年齡跨度有點大,你們這是往前挖了多少年?”
“二十二年。”駱聞舟一出聲,就覺得聲音有些沙啞,他用力清了清嗓子,“蓮花山郭菲案發生在二十年前,但類似的受害人和類似的案情在那之前兩年就發生過了,吳廣川死後至今,從來沒有停止過。”
費渡從兜裡摸出一盒薄荷糖遞給他。
“初步推斷是個團伙,”駱聞舟嘆了口氣,“每年兒童走失案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大部分都是找不回來的,只能靠採集血樣和dna,等以後有人舉報可疑的乞討兒童或是抓住販賣人口團伙的時候拿著這些記錄去碰碰運氣。這些走失的孩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很難界定情況,通常是一線警力負責立案調查,一般到我們這裡,只有一個下面報上來的年終記錄,只要資料看起來不離譜,誰也不會注意太多。”
“但經辦過蓮花山舊案的老刑警們前些年還在任吧?其中萬一有一兩個像你師父一樣,對那起案子念念不忘,恐怕早就發現問題了——除非那之後的案子都缺少了關鍵的環節。”費渡的反應快得讓人有些害怕,“是後續折磨受害人父母的部分,對吧?”
駱聞舟沒吭聲,把薄荷糖嚼碎了。
“假設有這麼一個團伙,利用無害的小女孩去接近目標,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那些女孩,我想他們應該是不願意引人注目的,”費渡說,“給受害人家裡打騷擾電話的行為太‘個人’了,不符合‘團體’的利益,‘團體’要的是十歲出頭的小女孩,打騷擾電話的人要的卻是折磨女孩的父母。這聽起來像‘誘餌’失控了。”
二十年前的蘇筱嵐,二十年後的蘇落盞。
憑什麼人人都有的東西,只有我沒有?父母、家庭、所有我沒有的東西,我都要毀掉它們。
郭恆接到的電話是從荒郊野外的垃圾站打來的,通往那裡唯一一條路上有收費站,經過反覆排查,打電話的人顯然並沒有從收費站經過,而是繞道國道後,突然把車停在路邊,帶著被綁架的郭菲爬了一個大斜坡,打了那通電話。
這件事乍一聽有諸多的不合邏輯,只是郭恆派出了不可能後牽強附會的猜測,所以當時調查蓮花山一案的警察並沒有採納。
電話裡的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在慘叫,鉛筆盒裡的鈴鐺聲讓郭菲的家人理所當然地認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