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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他已經來半年了,算信得過的老客戶,可以把‘羊’給他,我買了□□,我要殺了她!”
“x年x月x日,賤/人真的把‘羊’給了他,他居然要了!他居然要了!!我恨他!!!”
“x年x月x日,我偷偷跟著他去了蓮花山。”
“x年x月x日,他在看別人,那個小賤/人穿著一條碎花裙。”
“x年x月x日,他住院了,我把小賤。人騙進了他住的旅館,把她綁成了一隻羊,等他。”
後面是一大團烏黑的墨跡,好幾張紙面扯破了,汙跡中夾雜著幾個橫七豎八的“恨”,日記本快要翻到尾聲,再也沒有連貫的內容了。
大片的墨水汙跡裡,是震驚全市的連環少女綁架案中喪心病狂的尖叫電話,與剪成碎布條碎花裙。
求而不得的演出服在她的靈魂裡打上了一條碎花裙的烙印,那原來並不是尋歡客們的執念,只是一個泥沼中的女孩再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著自己靈魂沉淪的過程。
吳廣川曾經拉了她一把,又一腳把她踩回到更無望的深淵裡,郭菲身上那條被不幸的巧合沾染過的裙子成了鐵打的牢籠,鎖在她的骨血裡,二十年不鏽不壞、脫離生死,流傳到下一代人身上。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黏在了塑膠封皮上,駱聞舟感覺後面好像還有東西,輕輕一拉——一打照片稀里嘩啦地掉了出來。
那些照片新舊不一,應該是偷拍的,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四壁貼滿了隔音的材料,厚重的窗簾永遠拉著,光線晦暗不明,每一張照片上都有一個不同的女孩,與一個不同的男人,披著人皮的禽獸們剛好都有非常易於辨認的正臉。
費渡卻從中撿起了唯一一張模糊的照片。
那是一張老照片,光線極差,即使偷拍的人水平非常高,還是隻能拍到一個大概的輪廓,遠處的矮樓影影綽綽地陳列在夜色裡,周邊與黑暗化為一體,鏡頭居高臨下,將焦點聚集在樓下花壇中,一棵原本種在那裡的月季枯死了,留下一個小小的空檔,正好夠窺探的目光侵入。
纖細的少女被抵在玻璃上,雙手無助地按著窗戶,面孔模糊,後面有一個高大男人的影子——
“這是許文超在向陽小區租住的時候偷拍到的吳廣川和蘇筱嵐嗎?”
與此同時,陶然和一眾同事推開了向陽小區八號樓3單元201的門。
空蕩蕩的房間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撲面而來。
厚重的窗簾拉著,陶然一把掀開,看見那扇曾經對準了吳廣川家的窗戶上被一張巨大的照片貼住了——
那是二十年前的夜色。
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
昏暗的房間裡,魯米諾試劑噴灑過的地方泛起幽幽的熒光,地板、屋頂、門縫……大片大片的連在一起,無處不在,幾乎就是一層讓人頭暈目眩的牆紙。
被移開的沙發縫隙裡有沒清理乾淨的陳年血跡,在一塵不染的淺色地板上格外觸目驚心,不知沉冤多少年,終於重見天日。
牆上貼滿了隔音材料,客廳正中間掛著一面照片牆,優美的田園與自然風光錯落地陳列在那,充滿了雅緻的文藝氣息——如果不是上面也鍍著“熒光膜”。
臥室裡則掛著一幅“牧羊圖”,一米來高的大畫框很有分量,有個現場的技術人員盯著它看了一會,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摘下來一檢查,發現裡面裝了偷拍照相機,鏡頭正好從牧羊女的眼睛裡往外窺視,這讓畫中少女臉上恬淡的微笑無端有了幾分詭秘色彩。
臥室旁邊緊鎖的儲物間裡藏著各種需要法醫來辨認的刀具與繩索……
然而以上種種,都沒有南向窗戶上那副放大的照片令人毛骨悚然。
“陶副你看,他這窗戶是那種老式的,分內外兩層,中間拉了一層酒店常用的那種不透光窗簾,再把照片糊在裡頭這層玻璃的外側,”檢查現場的技術人員對陶然說,“這麼著,外面就算是爆發太陽風暴,也能被這層防紫外線的窗簾擋住,不會有強光穿透相紙……嘖,不過他這照片貼得真學問啊!”
照片被放大成微妙而精確的比例,在逼真的黑暗環境裡,人站在這間屋裡,真是晨昏不辨、日夜不分,乍一看,可能還以為玻璃窗外就是這樣的夜景——那街道細而窄,老樓稀稀拉拉地立成幾排,遙遠的路燈尚在百米之外,花壇自由散漫地長著,嬌花與雜草共生,不知怎麼枯萎了一小片,從居高臨下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枯枝中間有一團微弱的光,不知什麼地方的光源反射到了那在花壇裡若隱若現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