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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這樣的。”
駱聞舟面沉似水地合上了盒蓋:“拿回去化驗。”
他說完,轉身又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裡返潮返出了一圈鬱鬱蔥蔥的黴菌,囂張地四處蔓延,缺了一角的雕花鏡子前有兩套牙具,一排顏色各異的口紅、幾支用過了沒扔的棉籤。
“她當時怎麼跟老師說的來著,‘媽媽生病睡著了叫不醒,爸爸還沒回來’?”駱聞舟四下看了一圈,沉吟說,“這裡沒有男人生活過的痕跡,她說的‘爸爸’是誰?你們確定方才的號碼定位是附近?”
“駱隊,找到手機了。”一個刑警從客廳的小茶几底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部劃痕頗多的舊手機,翻了翻後彙報,“通訊記錄裡有方才老師打的那通電話!”
駱聞舟驀地轉過身來:“但是人呢?”
蘇落盞畢竟是個孩子,她不知道少年宮裡有多少監控,很可能根本沒想到自己在操場上也能被拍下來。那麼半夜三更接到老師那一通電話,她會不會慌張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她會怎麼做?
以及最重要的是,張雨晨在哪裡?
曲桐在荒郊野外失蹤,帶走她的人穿四十二碼鞋,能開車,不可能是那麼小的姑娘。蘇落盞身邊這個神秘的成年男性是共犯的可能性很大。
張雨晨顯然不在這間供著遺像的小公寓裡,那難道在共犯那裡嗎?如果真是那樣,那麼蘇落盞被那通電話驚動,會不會跑到她的共犯那了?
萬一晨晨還活著,他們會不會因此鋌而走險,提前“擺脫”晨晨?
那孩子還能活到天亮嗎?
仲夏之夜像一塊熱化的焦糖,濃郁而粘膩,女孩飛快地跑過寂靜的街道,她自己“噠噠”的腳步聲好像一隻如影隨形的怪物,周圍偶爾傳出一點野貓野狗的動靜,都能讓她心驚肉跳。女孩一頭鑽進了一處老舊的“小二樓”。
所謂“小二樓”,是一種二三十年以前的建築,聯排一片,一般只有兩到三層高,每個小樓前面有個院子,院子約莫夠種一棵葡萄藤,乍一看有點像別墅,其實裡面的空間十分逼仄,條件不好的,往往是幾戶人家分享一個小院,居住起來多有不便,房子裡一到夏天就五毒俱全,漏風漏雨,據說已經快拆遷了。
她試了兩次,才成功地把鑰匙對準鎖釦,衝進去一把抓起了門後的電話,飛快地撥了一個號。電話通了,裡面傳來了漫長的等待聲,每一聲都敲在她的心口,她無意識地伸出長長的指甲,焦躁地抓著斑駁的牆面。
電話自動結束通話了。
女孩睜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對方竟敢不接她的電話,她不死心,很快又撥了一次電話,依然沒人接。
這女孩長得真是漂亮,杏核眼,臉頰圓潤,還有個小尖下巴,比那些塑膠的便宜貨更像洋娃娃,天真和嫵媚的氣質在她身上雜糅得相得益彰,可是隨即,可怕的怨毒爬上了她的小臉,她把電話機摔在牆上,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
這時,黑洞洞的屋裡忽然傳來了“嗚嗚”聲,像小動物的抽泣。
發狂的女孩驀地扭過頭去,回手開啟了壁燈,牆角被捆成一小團的人畏光地瑟縮了一下,透過眼淚,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那正是失蹤的晨晨。
此時,她的家人仍然在少年宮門口焦心地等。
陶然走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避開了晨晨家人,衝費渡耳語了句什麼。
“成年男性共犯?”費渡略一皺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先利用女孩,把晨晨引到小公園,然後男人出現,襲擊並且帶走了她。”
陶然:“怎麼?”
“我剛才覺得一件事有點奇怪。”費渡吊起他那條倒黴的胳膊,在原地轉了幾圈,低聲自言自語,“太奇怪了。張先生五點剛過時給女兒打電話,關機,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綁架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一個小時候,他想透過遠端軟體開啟晨晨的手機失敗——這時候晨晨應該已經被犯人控制。那女孩故意把手機丟下,則應該至少在六點多以後,為什麼?”
“一個成年男人,就算半身不遂,控制一個像晨晨那樣的孩子,也絕對花不了一個小時。”費渡腳步一頓,“而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個女孩又把晨晨手機的電池重新裝上,故意丟下給人拿走——這又是為什麼?”
既然已經卸下了電池,把手機隨便拆一拆,沿途分開扔,又方便又保險,警犬都找不著。
而為了短暫轉移警方視野的理由顯然說不過去,因為即使是孩子,看過電視劇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