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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駱聞舟不尷不尬地一轉身,發現陶然正圍在常寧身邊,常寧的眼淚一直止不住,陶然低聲安慰著什麼,還從兜裡摸出了一塊手絹遞過去,全然忘了搭檔是哪根蔥。
駱聞舟:“……”
世上竟然還有這麼重色輕友的男人!
這時,他沒來得及收回去地手掌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駱聞舟詫異地一偏頭,見那吊著一條胳膊的殘障總裁費渡溜達到了他身邊,並且不知出於什麼動機,屈尊做了這麼一件多餘的事。
完事,他還慢條斯理地把手揣回兜裡,似笑非笑地看著駱聞舟:“嘖,真幼稚啊,駱隊。”
駱聞舟無言以對,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編外人員理所當然地鑽進自己的車裡,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等司機開車。
他能以自己浪跡四方、閱人無數的人格擔保,他絕對從費渡的話音與神色裡聽出了不規不矩的調戲意味。
駱聞舟難以置信地想:“他這是要蹬鼻子上臉了……不,上天了?!”
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
“每當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華時,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風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樣,被疾風吹得離我而去。”
——《洛麗塔》
“同志們今天辛苦一點,吃夜宵的錢和姑娘們的面膜錢我給你們報銷,有老婆孩子的回頭我替你們給家屬寫懺悔信——今天就算通宵,就算把蘇家舊宅掘地三尺,也得把這個事審清楚,不管怎麼樣,曲桐那個小女孩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駱聞舟衝著對講機說完,轉向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費渡,“少年,我感覺你可能是掃把星轉世,這生日過得真是幸福美滿。我是不能送你回去了,給你叫輛車,還是經過哪個酒店把你放下湊合湊合?”
費渡不答,反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問:“你們值班的時候,一般吃什麼夜宵?”
“一般是地溝油豪華套餐,”駱聞舟表情有點辛酸,“偶爾有個別講究人,可能吃點檔次高的,比如麥當勞。”
費渡:“……”
“廢話,”駱聞舟一打方向盤轉向市局方向,沒好氣地說,“都跟你似的不好養活,我報銷得起嗎?前面就有一家酒店,半個月工資睡一宿,我給你停一下?”
“我不住那家,他們家大堂的薰香太嗆了,衛生間還沒有浴缸。”費渡慢吞吞地對“飢餐炸雞肉,渴飲地溝油”的苦逼公務員說,接著,無視自己引發的一系列洶湧的仇恨,指揮道,“接著開吧,你們局附近有一家六星服務還湊合,我可以自己溜達過去。”
駱聞舟:“……”
他忍了半晌,終於忍無可忍:“費總,你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混,一點正事也沒有,你家的錢夠你揮霍一輩子嗎?以後敗家了怎麼辦?喝風都沒人給你刮。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過了今……昨天,去民政局領證都有法律效應了,你能不能少作一點!”
費渡沒受傷的手肘撐在車門上,不出聲,只是撐著下巴笑。
駱聞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看他就發愁,要不是因為可憐他今天是殘障人士,幾乎想把此人從車上扔下去。
過了一會,費渡又問:“你確定不需要我繼續幫忙嗎?”
“你有編制嗎?拿工資嗎?”駱聞舟到底沒讓他自己走過去,臨近時局的時候,他一邊數落著,一邊臨時拐進馬路對面的輔路,衝著一處堪為附近地標性建築的酒店開去,“有你什麼事?”
“我聽說你們逮捕的所謂‘共犯’,是那個兇殘的小姑娘指認的,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證據了,對吧?”
駱聞舟面無表情道:“調查過程保密。”
他話音沒落,費渡就不緊不慢地接著說:“哦,對了,還因為他和二十年前的連環綁架少女案有點聯絡,所以看起來可疑。”
駱聞舟暗暗磨了磨牙,心裡盤算著,等著事過了,非得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孫子嘴上這麼沒把門的。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證據,那小姑娘還不滿十三歲,智商看起來很高,但精神狀況可稱不上健康,她的證詞,可信度有多少?你們抓住的男人今天的不在場證明可是警方親自做的,如果他堅決抵賴呢?”費渡略微一攤手,“還有那個小女孩,你們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的,反正你們不能對一個小女孩嚴刑逼供,難不成你們還打算連夜找一個專門從事未成年人罪犯心裡的專家來嗎?”
費渡所說句句屬實,這也是駱聞舟比較頭疼的。
今天晚上的所有行動全都缺乏現實證據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