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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出城路段已經被封堵得嚴嚴實實,警笛聲震天,路燈忽長忽短的光掃到張春久身上,他面如磐石。一隊警車突然從前方路口衝出來,亮相的瞬間閃起了紅藍車燈,晃得人根本看不清對向來了多少車。
被圍堵的司機明顯有些慌亂:“張局!”
“往東拐,直接衝下去。”張春久面不改色地吩咐”
“張局,再往東就是體育公園和東森滑雪場了,那邊可……”
“我知道。”張春久不輕不重地打斷他,“開,別廢話。”
體育公園和巨大的滑雪場將燕城城裡與東森郊區一分為二,它身處夾縫,頗有點三不管的意思,除了依靠體育公園建起的小小商圈,周圍盡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城鄉結合部,路燈稀少、常年堵車。
然而除夕的凌晨,這裡卻是難得的寂靜一片,五輛被警方鎖定的車直接衝下了道路護欄,四輪離地似的順著兩側大斜坡驚悚地衝了下去。
張春久鎮定地說:“給那些沒完沒了的狗皮膏藥們來點顏色。”
窮追不捨的警車已經逼近,張春久他們最後一輛斷後的車突然開啟窗戶,有人往外扔了什麼東西,黑燈瞎火間,一馬當先的幾輛警車沒看清那是什麼,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車裡丟出來的東西觸地立刻爆炸,一聲巨響後,車載警報器瘋狂地尖叫起來,幾輛警車幾乎同時被掀翻,大火頓起,原地起了一片火牆。
與此同時,五輛裝著亡命徒的車裡同時架起槍,在大火和爆炸的掩護下,彈雨傾盆而下。
寂靜的清晨好像從高處落下的瓷瓶,刺耳地炸裂,交火來的猝不及防。
“救護車跟上,防爆車走前面,分兩路圍堵,一定要把他們摁住——地圖給我,留心附近老百姓的聚居區……”駱聞舟的話音忽然一頓。
“駱隊,這邊的幾個城中村都主要集中在道西,不是這個方向,你放心,再往前只有東森體育公園和滑雪場,滑雪場從前天開始停業到初三,這幾天不會有人,在那堵住他們沒問題!”
駱聞舟倏地眯起眼,想起他們暗中追查楊波及其母親的時候,周懷信提到過的一句話——恆安福利院原址就在燕城市郊,那邊早就改成滑雪場了。
東森……滑雪場。
“二支隊跟上我,其他人原路繼續追!”
這裡會是恆安福利院的原址所在地麼?
會是一切開始、一切結束的地方麼?
駱聞舟後脊一涼,突然有種無來由的不祥預感。
費渡來到事先約定的街心公園,往周圍一掃,也沒看見張春齡的蹤跡,他倒是不意外,靜靜地坐在車裡等。
《you raiseup》的歌聲不斷單曲迴圈,他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方向盤打著拍子。
突然,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車身打過來,正打在前輪旁邊的石頭上,回彈的子彈崩起老高,磕在了防彈玻璃上,嚇人地“當”一聲響。
費渡瞥見後視鏡裡暗中跟著他的幾輛車按捺不住動了。
這時,車載電話響了起來,鈴聲和他正在迴圈的單曲一模一樣,兩廂疊加,副歌部分疊出了意外好聽的效果。
費渡忍不住多聽了一會,才伸手接起電話:“張董,我是來救你的,你給我一槍,這算什麼?我不是非你不可,既然你也不是非得想要自由和你兒子的命,那咱們就有緣再見……”
“慢著,”張春齡打斷他,“把你的人甩開。”
費渡一皺眉。
“把你的人甩——開——”張春齡強硬地說,“我說過了,你自己單獨過來。”
費渡沉默下來,兩人無聲地僵持片刻。
張春齡:“費總,你不敢麼?”
費渡緩緩拉下車窗,朝身後打了個手勢。
“從公園後門走,我告訴你去哪。”
張春齡讓他在街心公園附近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大概是確定他甩開了身邊的人,這才說:“往前開兩百米,路邊停,備了車接您,費總請。”
費渡踩下剎車,果然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小車,忍不住刺了張春齡一句:“你我現在利益一致,又是合作關係,張董,你明知道我只會護著你,防備心還這麼重……生意人,該大方的時候得大方啊。”
“大方的人死得都早。”張春齡冷冷地說,隨即掛了電話。
費渡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乾脆把隨身的手機、錢包和鑰匙全扔在了車裡,空手而去。等在那的小車裡立刻下來兩個人,虎視眈眈地瞪著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