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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誠:“……”
駱聞舟不客氣地從冰箱裡扒拉出一碗剩的炒米飯,隨手倒進鍋裡扒拉兩下,端出來吞了,他說:“寵物店寄養年底漲價,還得跟別的貓打架搶地盤,關鍵這慫貨又打不過人家,我覺得錢包和貓都很容易受到傷害。”
駱誠:“那我給你養到開春,再長你媽就不幹了。”
駱聞舟頓了頓,總覺得囫圇吞下去的剩飯噎在胸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去,只好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涼水,灌得自己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說:“不用,春節我們過來給您拜年,順便接走。”
駱誠聽了,沒問他為什麼要寄養貓,也沒問費渡為什麼沒和他一起來,理所當然的,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只是說:“除了養貓,你還有什麼事求我?”
駱聞舟坐了片刻,終究是咬緊了牙關,一聲沒吭,然後他站起來把碗洗了。
駱誠也不催他,原本只是一堆零件的貓爬架很快像模像樣地成了形,駱一鍋按捺不住好奇,終於小心翼翼地拋棄了拖鞋,墊著腳溜達過來,在架子底下打著轉到處聞味。
“爸,”駱聞舟忽然說,“我有時候是不是挺給您招流言蜚語的?”
駱誠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吃錯藥啦,跑我這懺悔來了?”
駱聞舟有些沉悶地在他旁邊坐下:“您從來也沒說過我什麼。”
駱誠:“我說你就聽麼?”
駱聞舟想了想:“……哦,不聽,反正費渡是我的。”
駱誠被他噎了一會,就在駱聞舟以為老頭要發脾氣的時候,駱誠卻笑了:“你又不是吃奶長這麼大的,都這把年紀了,願意跟誰過這點屁事要是還用我批准,你活著還有什麼勁?別人願意說什麼,反正也不敢當著我的面說,也可能他們要求特別高——不過我覺得你……”
駱誠一頓,駱聞舟無端緊張了起來。
花鏡把老頭的眼睛放得格外大,破壞了平時的嚴肅感,駱誠用不太嚴肅的目光看了看他,一撇嘴:“就算還行吧,勉強長得像個人樣。”
駱聞舟從青春期開始,就不斷地往長輩、往大眾不贊同的路上走,走得孤注一擲,因此儘管嘴硬,也仍會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攬了事,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天資和能力,懷疑自己離開長輩的庇佑,也許會一事無成。
十幾年、幾十年,無數前輩倒下的地方,如今要他來收這個尾,他能圓滿地收住麼?
駱聞舟回家收拾貓把它送過來的時候,覺得兩隻腳陷在泥裡,冰冷的泥水黏糊糊地裹著他的腳,走一步都步履維艱。可是這一句幾乎不能算什麼好話的評價此時落在他耳朵裡,卻好像一團快速烘乾機,頃刻驅散了那種狼狽的戰慄。
駱聞舟愣了半晌,突然蹭了蹭鼻子,站起來說:“那我走了。”
駱誠:“等等,你真沒有……”
“沒有,”駱聞舟換上鞋,彎腰繫攜帶,“當年我報警校的時候您不就說過麼,自己選的路自己爬,以後有什麼事您也不會管,現在怎麼?老了,心軟了?”
駱誠罵他:“兔崽子,滾!”
駱聞舟站起來跳了兩下,舉起那個讓他爸看了頗為不適的手機,湊在嘴邊輕輕親了一下:“我又不是吃奶長這麼大的。”
說完,他扣上大衣的帽子,帶著風走了出去。
當年,老楊嫌他不能扛事,到死也沒和他透露過一星半點,甚至死後仍然留下遺書,逼迫師孃緘口不言。
如果他能早幾年“懂事”,早幾年接過長輩們肩上的擔子,師孃是不是也不用走到這一步?
可是事已至此,追溯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至少他還有費渡,還有兄弟們,還有上一代人沒能解決的沉冤。既然連老頭都說他“像個人樣”,他好歹得做一點有人樣的事。
“是我。”駱聞舟撥通電話,打給了陸嘉,“你們費總把你交給我了,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陸嘉帶著周懷瑾來到了一處花園小區。
“就是這,”周懷瑾看了看手裡的地址,“楊波他們母子當年住的就是這裡!”
陸嘉把車停好,探頭看了看,小區保安立刻警惕地張望過來,及至看見陸嘉開來的車,神色又和緩下來。
陸嘉笑了笑,走進門口一家便利店,隨便買了點雞零狗碎,跟收銀的聊了起來:“那是什麼小區?看著還挺不錯,私密性也好。”
收銀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銀河城’,銀河城私密性當然好了——您要買房還是怎樣?要是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