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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回身瞪了妹妹一眼,又問道,“那眾位鄉親可知,這村裡還有哪戶人家是原來的住戶,小子有些舊事想要探問一二。”
這時,那老漢開口說話了,“小哥兒有事就問我吧,一場大水,這村裡鄉親沒了大半,只剩不多幾家,你要找誰家就說吧。”
大禹面上露了喜色,連忙問道,“老丈,您可知道原本住在村東的歐陽先生家,不知他們家裡可還有人在?”
“歐陽先生?”老漢想起他剛才自報名字為歐陽禹,立刻眼睛睜得老大,驚喜問道,“你可是禹娃?”
大禹乍一聽得兒時的乳名,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連聲答道,“我是禹娃,不知老丈是…”
“禹娃,我是村南燒炭的老鄭大叔啊,我們家狗剩子還跟你打過架,你不認識大叔了?”老漢激動的鬍子都抖了起來。
大禹恍然大悟,仔細分辨了半晌,在老漢臉上終於找到了一些舊日的回憶,於是同樣激動的上前抓了老漢的手,驚喜喊道,“真是鄭大叔大叔,幾年不見,你怎麼見老許多,狗剩子呢,還好嗎?”
老鄭大叔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子,嘆氣道,“你這傻娃,大水一過,這村裡只活了幾個人,狗剩子和他娘也都去了。”
大禹急聲問道,“大叔,我爹孃呢,可有訊息?”
老鄭大叔手下一緊,張了張嘴,心下不忍,但還是說了實話,“你爹孃都沒了,不過你二叔倒是還活著。他給你爹孃在東山立了衣冠冢,你家那十畝水田,他也種著呢。”
大禹哪裡關心那水田之事,聽得父母確實去世了,再沒有半點僥倖,那眼淚就忍不住了,噼裡啪啦得掉了下來,幸兒雖然當年太過年幼,但是孩子對於血脈親情,總有些莫名的眷戀遺留在心底深處,此時聽得親身父母不在了,心頭疼痛,抱著哥哥的胳膊也哭了起來。
眾農人跟著唏噓出聲,前幾年大水過後,常有原本村人的親朋找上門來痛哭,這一兩年就少了,沒想到今日又撞見一次。
老鄭大叔拍著兩個孩子的背,覺得那衣衫布料很是粗糲,想著當年歐陽家有水田十畝,吃穿不愁,歐陽先生教授學童很是盡心,極得村人尊敬,兩個孩子也是寶貝疙瘩一般,沒想到一場大水,流落他鄉,只看這衣衫,也知他們這幾年一定過得極困苦,心疼之下,連連勸慰道,“別哭了,禹娃,幸丫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們爹爹還有十畝水田在你們二叔那兒,等你們接過來,不出幾年,日子就好過了,娶親生子,把你們歐陽家的香火續起來。”
大禹好不容易止了眼淚,道謝,“謝謝大叔相勸,我和妹妹想去看看二叔一家,大叔給我們指指路吧,待明日,我和妹妹再上門拜訪大叔。”
老鄭大叔點頭,說道,“好,好,先去你們二叔家。”說完,他想起那歐陽老2的脾性,還有他那婆娘的聲名,沉吟片刻,又說道,“還是大叔帶你們去吧,你二叔家有些遠。”說完,他又對一眾農人喊道,“大夥無事就一起去湊湊熱鬧啊。”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就齊聲說好,連同那些玩耍的小童,浩浩蕩蕩直奔村東唯一一棟瓦房而去。
大禹看著越來越近的院子,強忍著眼淚,扭頭去看老鄭大叔,疑惑他為何要說二叔家難找,明明二叔現在住的院子,就是他家原來的住處。
老鄭大叔拍拍他的肩,低聲說道,“放心,大叔是為了你們兄妹好。”
說著話,眾人就進了院子,一個用棉布帕子包了頭的中年婦人,正拎了木桶往東南角走,一見這麼多人進來,就是一驚,待一細看,都是村人,就撇嘴問道,“呦,今日是吹了什麼風,怎麼鄉親們都上了門?”
老鄭大叔皺眉,剛要答話,屋中就有人邊呵斥著邊走出門來,“這是說的什麼話,敗家婆娘,鄉親們上門是咱們家人緣好,還不快去餵豬,然後泡茶進來。”
大禹抬眼望去,黑臉膛、尖下巴、禿眉、兩隻黑豆眼,不是自家那常惹父親生氣的二叔,還能有誰?
他幾步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二叔就哭了起來,“二叔,我是禹娃啊,二叔,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爹孃,他們…”
歐陽老2猛然被人抱住喊他二叔,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向眾鄉鄰,老鄭大叔跟著抹了眼淚,說道,“二老爺,這是歐陽先生家的禹娃和幸丫頭,在外流落幾年,終於找回來了。”
“禹娃?幸丫頭?”歐陽老2哆嗦著嘴唇念出這兩個名字,腦中轟轟作響,如同憑空有炸雷落下一般,滿滿全是這院子和那十畝水田,原本以為大哥一家都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