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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純棉的……政委只是默默地聽著,可隨後便問道:“怎麼,那是您的女朋友嗎?”
“不,不,您說到哪兒去了!”柯里亞嚇了一跳,“您怎麼啦,團政委同志,她是卓婭,圖書館的。我有一本書沒還,所以……”
他沉默了,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他為自己扯了個謊而感到羞愧,因為他對這位上了年紀、心地善良的政委是懷有深切敬意的。然而,政委岔開了話題,柯里亞這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您能遵守借書規則,這很好,在我們軍人生活裡,涉及紀律方面的這些小事,我們不能低估它們的影響。比如說,一個普通公民有時可以隨心所欲地行動,可我們,紅軍指揮員幹部們就不能那樣。再比如說,跟有夫之婦成雙散步,這也是忌諱的,因為我們是幹部,我們必須每時每刻為我們的部下作出遵紀守法的榜樣。您明白這一點,那太好了……明天,普魯日尼科夫同志,十一點半鐘您到我那兒去一趟,商談您下一步的工作問題,可能我們還要一起到將軍那裡去。”
“是……”
“好吧,那就明天見。”政委伸出了手,他握著柯里亞的手輕聲說,“看來,那本書應當歸還圖書館,柯里亞。一定得還回去……”
是的,欺瞞團政委同志的確很不應該,但柯里亞卻並未過於感到內疚。他期待著與軍校校長的會見,要知道,昨天還是學員的他,是懷著焦灼、恐懼、忐忑不安、猶如姑娘初次赴約似的心情渴望著這一會見的。次日,起床號未響,他就爬起來了,把咯吱作響的皮靴擦得鋥亮,給上衣縫了一個嶄新的襯領,連每個紐扣都擦乾淨了。坐在軍官食堂裡,柯里亞感到無比自豪,因為他可以自己點菜付款。此時他什麼也不想吃,只喝了三杯果子水。整十一點鐘他就去見政委了。
“啊,普魯日尼科夫,你好!”柯里亞以前學員排的教官、中尉戈羅勃佐夫端坐在政委辦公室門外,也是上下筆挺、一塵不染。“近來怎麼樣?還是跟那些裹腳布打交道嗎?”
普魯日尼科夫是個十分認真的人,他詳細地訴說了自己的工作情況,但內心暗自思忖,為什麼戈羅勃佐夫中尉對他——柯里亞來這裡的緣由絲毫不感興趣。最後他終於暗示道:“昨天團政委同志也詳細詢問過我的工作。並且讓我……”
“喂,普魯日尼科夫,”戈羅勃佐夫突然壓低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把你派給維耶裡契柯,那你不要去。你要求到我那裡,好嗎?就說我倆是老搭當了,工作上一直配合得很好……”
維耶裡契何中尉也是學員排的教官,屬於第二排,他同戈羅勃佐夫中鬧事無鉅細都爭論不休。柯里亞一點兒也沒弄懂戈羅勃佐夫的話意,但他禮貌地點了點頭。他正欲請戈羅勃佐夫進一步解釋時,政委辦公室的門開啟了,衣著漂亮、滿面春風的維耶裡契柯走了出來。
“給了我一個學員連,”他對戈羅勃佐夫說,“祝你同樣如此!”
戈羅勃佐夫一躍而起,習慣地整了整上衣,他那麼一扯就把所有的衣褶全趕到後面去了,於是邁步跨進了政委辦公室。
“你好,普魯日尼科夫,”維耶裡契柯說著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喏,你的事情總的來說怎麼樣了?該交的交了、該接的接了吧?”
“總的來說是這樣。”柯里亞復又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自己的工作情況。只是他沒來得及提起政委召見一事,因為性急的維耶裡契柯打斷了他的話頭:
“柯里亞,上面徵求你的意見時,你就要求到我那裡。我已經向上面提過,不過你,總的來說,還得再提一下。”
“要求到哪兒?”
說話間,團政委和戈羅勃佐夫中尉從辦公室走出來了,維耶裡契柯同柯里亞立即起身,柯里亞開始報告“按照您的指示……”,但政委沒有所下去:“走吧,普魯日尼科夫同志,將軍在等著您。沒你們的事兒了,指揮員同志們。”
他們前往軍校校長那裡沒有打值班員的接待室過,而是穿過一個空房間。該房間的盡頭有一個門,政委從那裡走了進去,撇下柯里亞單獨一人,柯里亞感到侷促不安。
在這以前,柯里亞曾與將軍見過一面。那是在將軍親自授予他軍官身分證和一支沉甸甸的手槍的時候。不過,除此之外,還見過一次。但是回憶起那一次見面的情景,柯里亞覺得很是窘迫,但看來將軍早就忘個乾淨了。
那是在兩年前的某一天,柯里亞當時還是個普通老百姓,一不過已留了平頭,他同其他留手頭的小夥子們一起剛剛從火車站來到軍校。他們直接在練兵場上卸下了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