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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紀瀾的保姆。
這些年紀瀾吃齋唸佛,過著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
平時她都住在郊外的別墅裡。
最近幾天才回來。
小蓮手上拿了個墨綠色的錦盒,上面的刺繡很精細,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應該是個古物。
她把東西遞給商滕:“夫人讓我把這個給您,讓您到時候轉交給岑小姐。這是夫人的母親給她的,讓她傳給未來的兒媳婦。”
她頓了頓,“另外夫人還說,顧念舊人是好,但也不能委屈了身邊人。”
商滕沒說話,接過錦盒推門出去。
晚上下起了雨,因為氣候原因開始堵車。
岑鳶剛把陳甜甜哄睡下,何嬸聽到聲音過去開門。
看到商騰額頭上的傷了,岑鳶走過去,眉頭微皺:“怎麼回事?”
他淡淡的移開視線:“不小心磕到了,沒事。”
他把外套脫了,上了樓。
岑鳶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會。
那天晚上岑鳶失眠了。
心裡裝了太多的事,很難入睡。
她想起商滕額頭上的那個傷,翻來覆去了一會,最後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穿上拖鞋去了客廳,把藥箱拿過去,進了商滕的房間。
她動作輕,怕吵醒他。
商滕的房間很簡潔,顏色基調也很簡單。
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岑鳶只把床頭燈開了,一檔,昏黃色的光。
商滕的睡顏安靜,纖長卻不算捲翹的睫毛。
五官輪廓以及線條在燈光的映照下,彷彿被人用畫筆加深勾勒過一樣。
他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讓人感覺周身是有溫度的。
在這個圈子裡,像他這個年紀的人,還在享樂人生。
可他卻過早的承擔起了家族的重責。
他應該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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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鳶把他額頭上的紗布輕輕揭開,血已經凝固了。
傷口其實不算深,不是需要縫合的程度。
但因為處理的太過隨便,所以看上去有些駭人。
岑鳶用棉籤沾了點碘伏,給他的傷口消毒。
房間裡的那點光亮,只能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
岑鳶低頭去拿藥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商滕的視線。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那雙眼太過深邃,哪怕身側就是燈亮,可他的眼神還是暗的。
弄醒了他,岑鳶和他道歉:“你額頭上的傷不好好處理的話,可能會感染。”
商滕從床上坐起來,睡衣前兩顆釦子散著,領口微敞,脖頸線條往下延伸,甚至還能看見半截鎖骨。
他不急不緩的把釦子扣上,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去睡吧。”
岑鳶沒動。
商滕又說:“我自己來。”
岑鳶搖頭,罕見的反駁了他的意思:“你肯定又只會隨便應付一下。”
她太瞭解他了。
所以她難得的,也有這麼堅定的時候。
商滕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妥協。
岑鳶給他消完毒了,開始上藥:“可能會有點疼。”
他只喉間低嗯一聲,便沒了其他反應。
他坐著,她站著,罕見的身高差異反了過來。
這還是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離他這麼近。
岑鳶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眼角的那粒淚痣,褐色的,很小,不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在他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上,反而多出了幾分禁慾性感。
像是不容褻瀆的天神,也開始勾引世間,
離的太近了,岑鳶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不算沉,但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還是難以忽視的。
此時,那陣呼吸聲像是實體化,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鉤子,沿著她的心臟往外拉扯。
酥酥麻麻的感覺。
商滕很安靜,一句話也沒說。
岑鳶上好藥以後,把東西收拾好,還不忘叮囑他:“這幾天洗澡的時候注意些,不要碰水。”
“嗯。”
岑鳶把醫藥箱收拾好,頓了頓,她還是問了一句:“你的傷,不是磕傷對吧?”
商滕看著她。
岑鳶微抿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