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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她才再次開口:“你現在有空嗎,我”
陳甜甜撒嬌的聲音打斷了岑鳶接下來的話:“爸爸,我想吃這個。”
商滕難得對她嚴厲了些:“涼的吃多了容易胃痛。”
陳甜甜不滿的嗚咽了幾下。
商滕也沒堅持多久,最終還是緩和了態度:“只許吃一個。”
陳甜甜立馬高興了:“好!”
岑鳶安靜的把電話掛了,沒有再去打擾他們。
醫生的話言猶在耳。
“你這個是遺傳性的血友病,也就是俗稱的凝血障礙,雖然不會像癌症那樣直接要人性命,但你這個病日常還是得多注意,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不然很容易造成關節出血。千萬不能讓自己流血,情況嚴重是會致殘致死的。”
岑鳶抬頭看著天空。
尋城很大,這裡有她的父母親人,有她的丈夫。
可沒有一個人,能在這種時候陪在她身側,和她說一句,不要害怕。
她一開始就做好了不太樂觀的打算,所以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反而沒有預想中的崩潰,或是難過。
她很平靜,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
也不是說她心態樂觀,而是知道,不樂觀也沒辦法。
她也很想大哭一場,但沒辦法。
在這個地方,她始終都是一個外來者。
她的父母有別的女兒,她的弟弟也有別的姐姐。
甚至連她的丈夫,也從來都不屬於她。
人似乎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後知後覺的感到孤獨。
哪怕她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
但在最脆弱的時候,這種感覺好像被無限放大了一樣。
岑鳶只是很想長長的睡一覺,可能等她睜開眼以後就會發現,其實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但她知道,這不是夢,這些都是真的。
有擺攤算命的老人家見她在這坐了這麼久,主動過來詢問她,要不要算一卦。
岑鳶搖了搖頭,禮貌的出聲婉拒:“不了。”
她那張臉仍舊蒼白無血色,笑容卻帶著她慣有的溫婉。
老人家認得她臉上的表情。
在醫院附近待久了,也就見得多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得了什麼病,年紀輕輕的就。
他嘆了口氣。
唉,造孽啊。
岑鳶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江窈的電話。
她語氣不太好,讓她回來一趟。
岑鳶靠著車窗,聲音有點虛弱:“怎麼了?”
江窈不爽的皺了下眉:“沒事你就不能回來了嗎?”
岑鳶不想和她吵:“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江窈在心裡罵她假清高,又怕她真的掛電話,於是急忙開口道:“媽在家裡發脾氣,你趕緊回來安慰一下。”
劉因的脾氣不好,三天兩頭就發脾氣。
岑鳶現在沒有力氣去應付這些,她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我今天沒空。”
江窈音量拔高:“岑鳶,她可是你媽,你不管她?”
岑鳶手按著額頭,昨天晚上睡的不怎麼好,早上起床頭就有點疼,被江窈吵了這麼久,疼的更厲害了。
岑鳶沒有再理會江窈,把電話掛了。
計程車司機停在路口等紅綠燈,岑鳶想了想,還是出聲說了一句:“師傅,麻煩調頭去平江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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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門外就聽到劉因的聲音了。
她的聲線很細,發起脾氣來越發尖利刺耳。
有點像指甲在黑板上剮蹭的聲音。
看到岑鳶以後,那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傭人頓時鬆了口氣。
夫人發了半天脾氣了,江窈小姐一個小時前就藉口有事溜了。
留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夫人脾氣大,每次沒個三四個小時那是平息不了的。
岑鳶頓了頓,繞開地上的玻璃碎片,走過去。
劉因看到她了,火更大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廢物還有臉回來,要是你能把商滕拴住,你爸敢這麼對我嗎?”
劉因發脾氣的時候很容易遷怒他人,這也是為什麼江窈不願意待在這裡的原因。
岑鳶沉默了會,沒說話。
劉因一看到她這木頭性格就來氣:“聽說商滕領養了個小女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