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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鳶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聽話的轉頭。
長髮散著,商滕伸手拂開,露出了整張臉。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薄荷藥味,聞久了彷彿會醉人一般。
商滕眼眸微沉,呼吸也加重了些:“她打的?”
岑鳶點頭,語氣淡:“嗯。”
她沒想過賣慘來博取同情,卻也沒想過隱瞞。
他問了,她就答。他不問,那就不說。
車停在十字路口等路燈,街邊的小店鋪,五顏六色的燈牌,混在一起,成了雜色,映照進來。
在他眼底變成一抹淺淺的灰。
他從來沒有想過,岑鳶會被她的家人這樣對待。
她好像,從來不和他講自己的私事。
最近發生了什麼,家裡人和她說了什麼,譬如這之類的話,她從來不說。
商滕以往並不在意這些,所以也沒去特意關注過。
可直到今天,現在,此刻。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因為我剛才的話?”
岑鳶搖頭:“和你無關的,我自己也不想。”
我自己也不想。
不想生小孩。
他的小孩。
商滕突覺嗓子眼有點幹,他暗啞低沉出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只是”
岑鳶搖頭:“我懂你的意思,你怕甜甜受委屈。”
她說,“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我的原因。我們已經有甜甜這個女兒,就很好了,不是嗎?”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又理智。
因為商滕比她更平靜,更理智,甚至到了淡漠的程度,所以對比下來,岑鳶才會顯得柔和許多。
但不知何時,天平的坡度開始發生微妙的傾斜。
無人察覺。
商滕最終還是垂放下手,想說的話哽在喉間。
對啊,挺好的。
剛才短暫的態度轉變,是他罕見的失態。
他又恢復到平日裡的淡漠冷靜。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重新拉開。
回到家後,周阿姨從商滕的懷裡把熟睡中的陳甜甜抱過來。
何嬸剛忙完,聽到聲音了,從樓上下來。
剛要開口,看到岑鳶臉上的巴掌印了,頓時驚呼上前:“這是怎麼了,被誰打的?”
岑鳶輕聲笑笑:“沒事,不小心撞上了。”
“這哪是撞傷啊。”何嬸心疼的眉頭皺起來了,下意識的看了眼商滕。
商滕手機響了,他看到來電聯絡人,走到靜處接電話。
並沒有理會何嬸的眼神詢問。
何嬸嘆了口氣,心疼的煮了個雞蛋,給岑鳶在臉上滾了幾下。
“這樣去腫效果更好。”
落地窗後,是大片的泳池,燈沒開,玻璃彷彿成了單面的鏡子。
從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
裡面卻看不到外面。
商滕安靜的站在那裡,手機放在耳邊,男人的彙報聲,源源不斷的傳來。
何嬸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岑鳶垂眸輕笑,偶爾也會回應。
商滕看了一會,平靜的移開視線,情緒不見起伏。
他把電話結束通話,轉身進屋。
滾過傷處的雞蛋是不能再吃的,何嬸準備把它拿去扔了,看到商滕後,她遲疑了會,又去看岑鳶。
這兩個人的氛圍總是很奇怪,她也習慣了。
但今天這頓飯,很顯然發生了什麼。
岑鳶那臉一看就是巴掌印。
最後,她還是什麼也沒問,嘆了口氣,進了廚房。
現在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她一個老婆子也搞不懂,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岑鳶站起身,看著商滕:“我先回房了。”
走了兩步,似突然想道什麼,她又停下。
聲音也輕:“十八號那天,我有點事,可能沒時間,去不了。”
商滕喉結滾動,自然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好半晌,才低沉問出聲:“是領證重要,還是那件事更重要?”
她不假思索:“那件事更重要。”
是溫和的聲音,卻帶著異常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