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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謝知婧請他吃飯的好意,任昊冒昧地請她送自己回家。
主要是,他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那熟悉的四合院,手擰的水龍頭,略微失修的北房。任昊的眼眶有些溼潤,他此時才真真正正的相信,自己重生了!
“媽!”
顫顫巍巍地推開虛掩的屋門,只瞧母親卓語琴正在外屋用搓板洗著衣服,臉上的汗水慢慢滴落在盆中,很是辛苦的模樣。任昊家並不富餘,父母都是800月薪的國企工人,所以,平時洗衣服都不用洗衣機的。
用母親的話講,太費電!
四十幾歲的卓語琴頭也沒抬,“銀行卡辦的怎麼樣了,唉,咱家沒錢,你說你一個小孩子,辦那東西有什麼用,快去洗洗手,一會兒你爸回來咱就吃飯。”卓語琴跟尋常人家的母親一樣,很愛嘮叨,“你該開學了,早些複習複習功課吧,高中可是最要勁兒的時期,你得抓緊,嗯,咱家就指著你出息呢。”
任昊別過頭抹了抹眼角的晶瑩,“媽,我會的,我會的。”
死,讓任昊明白了很多東西,許多幸福,其實就在你身邊,只不過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父母健康著身體,家庭和和美美,世間,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麼?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卓語琴停下手頭的活兒,略感意外地抬眼瞧著他:“平時你都不耐煩地應著我,今天怎麼了?”母親眼角已佈滿細微的皺紋,“要是真懂事兒的話,就幫媽洗洗衣服。”
“行!”任昊撩起袖子就上去擠開了母親,一把搶過衣服和肥皂,“您歇著,看會兒電視去吧。”
卓語琴苦笑著拿肩膀頂了兒子一下,“靠邊兒待著,媽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當真啊,再說了,你也不會洗啊,到時媽還得洗二回。”其實只要兒子有這份心,對卓語琴來說就足夠了,她哪裡捨得讓兒子幹活啊?
可誰知任昊卻不依不饒起來,非要洗這個衣服,卓語琴無奈抱起膀子,在一旁笑著看他出醜。十六年了,別說幹家務,就是連被子都沒疊過的任昊怎麼可能會洗衣服呢?
打肥皂,搓衣服,投水洗幹,擰好晾在院內的呢絨細線上。六件衣物一氣呵成,竟在短短十分鐘內就全部洗好了,而且在卓語琴的監督下,每件都還洗的很乾淨。
“兒子,你這是跟哪兒學的啊?”
卓語琴小小驚訝了一番。
任昊得意的嘿嘿一笑,打著馬虎眼,“天天看您洗,也就學會了,怎麼樣,還入得了您的法眼吧?”任昊吃過苦,這點活兒自然不在話下。
“瞧給你美的。”卓語琴被兒子給逗笑了,“有本事把晚飯也給我倆做出來,那才算你能耐呢。”做飯不比洗衣服,不是看個一次兩次就能學會的。
任昊拎起洗臉盆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掌,不甘示弱道:“得!您就瞧好吧!”二話不說,任昊便自信滿滿地奔去房子外的小廚房。
“嘿,你還真做啊,算了吧,快回屋做你的作業去,別再燙著你。”
“呵呵,沒事兒。”
卓語琴哪裡知道,自任昊大學畢業以後,家裡的飯菜可都是他一個人包的。
……
“語琴,我回來了。”
是父親任學昱的聲音,鬍子拉碴的老爸提著個小包,面色疲憊地走進院內。父親是個實在人,不好那些勾心鬥角、巴結奉承,所以也只是給廠子裡開車送貨,跟升遷註定無緣。
任學昱看卓語琴目露驚訝地站在屋外的小廚房前,不由好奇地走過去瞧瞧,“你幹嘛呢,怎麼還不做飯?”
卓語琴朝廚房內努努嘴巴,“看看咱的好兒子。”
任學昱凝神往裡一看,就見任昊一手持著三斤的大鐵鍋,一手用炒勺扒拉著蔬菜,動作熟練,花樣百出,連他倆都不會的掂勺竟然都掌握了!
夫妻倆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好,燙著兒子。
……
將幾盤簡單的家常菜擺在裡屋的小圓桌上,任昊滿意地拍拍手,“爸媽,嚐嚐咱的手藝。”
色,香,味,任昊似乎都做到了。
任學昱咀嚼著土豆片,慢慢點頭:“炒土豆前還知道拿油鞭一下,不錯,味道不比你媽做得差。”卓語琴大感欣慰,不過目光卻漸漸狐疑起來,“你跟媽說實話,這都是跟誰學的啊?”他們倆總覺得,今天的兒子跟往常有點不大一樣。
“跟菜譜上學的,我理解能力強,練了幾回就掌握了。”任昊張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