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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安道:“大人恕罪,小人只顧著追重明鳥,不知那是朝廷的人馬,所以才逃的。”
肖宗鏡道:“你今後就留在這裡做事吧。”
徐懷安有些猶豫,道:“多謝大人提拔,可小人沒在限期之內捉拿重明鳥,還得回去找張大人領罪。”
肖宗鏡:“張大人?”
徐懷安解釋道:“慶縣縣令張儒。”
肖宗鏡點點頭。“你年紀不大,倒有擔當。我剛剛忘了告訴你,就在你離開後不久,你的張大人就被人砍了頭顱,懸掛城牆之上,你已無處覆命了。”
“啊?”徐懷安聽得瞠目結舌,肖宗鏡蹲在他面前。“如何,人生玄妙否?”
那是徐懷安第一次近距離細察肖宗鏡的面孔,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肖宗鏡那一雙色澤清淺,卻異常深沉的眼睛。
腳步聲打斷了徐懷安的回憶,有人來到侍衛營門口,遞了一封信,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徐懷安帶著信去找肖宗鏡。
肖宗鏡在京師有自己的宅邸,是永祥帝親賜給他的,不過他很少居住。他平日都住在辦公的營房裡,內部極其簡樸,木桌硬床,幾張圓凳,牆角有個武器架,掛著刀槍劍戟,倒是擦得鋥亮。屋裡一樣像樣的陳列擺件也沒有,徐懷安第一次見到時曾感嘆,這裡還不如縣衙捕頭的房間看著殷實。
已經四更天了,營房仍開著門,燭燈照出一道黑晃晃的側影,一男子端坐在桌旁,寬背蜂腰,穩重挺拔,他一動不動盯著燭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懷安覺得,肖宗鏡在不笑的時候,面容說不出的寡淡。
“大人,楊大人差人送來一封信。”
徐懷安將信放在肖宗鏡面前,肖宗鏡視線偏過,漸漸從靜寂的氛圍中甦醒過來。
“我就說今晚怎麼睡不著,果然是沒好事。”肖宗鏡拆了信,燭下品讀,片刻後笑了一聲。“懷安,把謝瑾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