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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秘密老趙說了,我現在是排長了,不是蠍子了,我就老老實實地做排長,大家不要給我出難題,不要為難我……老趙這個新官兒就在這樣一番不倫不類又彷佛在向王響亮討饒的演講中,上任了。
老趙個兒不高,一張粗糙的面孔,刻著斧斫石鑿的深溝,臉上被常年不斷的大漠風吹得通紅。老趙這人幹工作很麻利,標準很高,為人誠懇,老實大方。當然,這些優點都是老趙一個人鼓吹出來的,王響亮認為可信度簡直是等於零。但是,王響亮發現,老趙身上真的還確實有那麼一些優點。
自從當上班長之後,王響亮幾乎把所有節假日的時間都放在一件事上——一個人埋頭在水渠邊上種樹。這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種樹的間隙,他還在水渠邊種草。一眼望過去,花花綠綠的,什麼種類都有。王響亮不管種類,只要是活的植物他都統統沿著溝渠栽種下去。
粗粗一數,王響亮先後種下的各類植物居然有幾十種之多,膜果麻黃、木霸王、泡泡刺、裸果木、綿刺、沙拐棗、戈壁針茅、短花針茅、沙生針茅、灌木亞菊、女蒿等。看著這些奇怪的有些滑稽的植物組合在一起,王響亮有種切切實實的成就感。理想,這就是自己目前的理想,種樹,才能治水。
王響亮做了班長,是路十二定的,郭明一預設了,但是郭明一對王響亮並不感冒。其實,郭明一與王響亮並沒有多少過節,只是看不慣他一個小學員來了後,牛皮哄哄的,居然要治水,自己都沒有做成功的事情,他會成功才見鬼。
只是,王響亮不停地栽種下的那那些形狀迥異的植物,早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郭明一不但看了,還認真地看了,他甚至沿著這條有樹有草的水渠走過好幾個來回。他的態度卻仍是堅定的,那就是,小魚別想翻出什麼波浪。所以幾次在會上,提醒各班班長要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不要一天不求實際的盡幹扯毛球疼的事。還說,大學生幹部吃不了苦,忍受不了這種寂寞,開始給自己找樂子了。
為此,中隊員路十二私下對郭明一說,沒有那麼悲觀吧,我相信,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但願如此。
郭明一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是一種對自己往日苦痛的回顧,更有一些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始化成虛霧,繚繞心頭。郭明一從來都不願承認,自己是否開始有些妒忌王響亮這小子了。看他現在的樣子,對自己的批評,誠懇接受,但是該改的卻一點也不改,一切故我。看來老兵油子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全部讓他給學會了。
支隊長高大壯再見到王響亮是第三季度他蹲點的時候,是在二號哨上。
上哨的正是王響亮。
看見高大壯,王響亮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支隊長同志,二號哨兵王響亮,正在執勤,請您指示。”然後,一雙直視高大壯的大眼睛,灼灼閃光,似乎會說話,這讓支隊長感覺“像個樣子了”,有理想,有追求了。
“挺好,挺好。你的情況,中隊領導已經給我反映過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
“嗯,對了,你真的是王響亮,我懷疑。”
為了表示自己的懷疑態度,高大壯舉起拳頭重重地在王響亮的胸口擂了兩下,併發出“嘣嘣”的悶響。看著王響亮被擂得後退了一步,又立即站好。高大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錯,可以。”
“中隊指導員說了,你想治水,但是目前透過你的治水工程停滯不前這件事來看,你遇到麻煩了,說吧,有什麼可以幫你的,我會盡量幫你的。新下來的地方大學生,確實挺為難你的。”
支隊長關心大學生幹部的話,在已經聽慣了冷嘲熱諷的王響亮耳朵裡,多少有些不知所以。王響亮看了看郭明一的眼神,見郭明一的眼中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支隊長放心,沒有什麼困難,我一定會按著自己的思路,自己走下去,努力幹下去的。”
“沒有困難嗎,真的沒有困難?我這可是問最後一遍。”
見王響亮仍然固執地不肯鬆口,高大壯覺得要靠自己打破目前的僵局,“我原本想要給你們中隊贈送一萬棵樹的,但是你說沒有困難,那就當我沒說。”
“雖然,我沒有困難,但是說不定中隊其他的人有困難。”王響亮眼睛一亮,向前一步,一臉後悔地說。
高大壯“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拍拍王響亮的肩膀,並用食指點著王響亮的鼻子:“你啊,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