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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酣暢痛快,很快就加入到這種違反紀律的行列之中。
等雨過天晴後,幾個人就被指導員、隊長扯到房子裡面,狠狠地批上一頓。兵們承認錯誤的時候,態度比狗誠懇,速度比兔子快,可是私下交流眼神的時候,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對雨,王響亮後知後覺。
這天眼看著雲快過來了,然後幾個人就開始對著雲壓過來的方向瘋跑,後來有人一判斷,認識到這種雲可能不會下雨,就停住狂跑的腳步,以手為扇,在自己的耳邊扇了兩下,把剛脫下的制式襯衫從腰上解下來,穿到身上,整理好,又施施然地走回來。
王響亮不然,他跑得最快,很快就過了一道山坡。他跑得渾身是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然後雙腿在火辣辣的沙子上一跪,雙手平展展地伸開,眼睛注視著天空的烏雲一點一點地,被風吹過來。王響亮興奮地喊:“下雨了,快點給我多來一點,快一點,快、快、快……”聲音飄過半里地,所有人都聽到了。
結果,王響亮的歌聲就在注視著頭頂烏雲變幻的過程中,越來越小,眼看著巨大無比的一團烏雲,忽忽悠悠的從自己腦袋上方飄過,他的口型立即定格在某個音節上,嘴張得大大的。
“唉,唉……怎麼走了!”真是揮揮衣袖,不留下一片雲彩。空蕩蕩的天地間只有跪在地上的王響亮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天上這舉世無雙的超級大騙子。
這時候,所有的兵都圍了過來,看著王響亮壞笑。
王響亮剛站起來,就看到跑得更遠的幾個傢伙也在視線中由小黑點變得大了起來,“原來還有更遠的!”說完這句話,王響亮想起一個笑話,話說一隻烏鴉飛到了一頭牛身上,貌似無比驚訝的感慨道:“哇,天下居然有這麼黑的東西。”牛抬了抬頭:“先看看你自己吧!”王響亮產生了一種五十步笑百步的平衡感。
王響亮和兵們大笑起來。
日子迴圈往復。
每天,兵們都盼著雨;每天,兵們繼續拉肚子。
水,成了他們心中的太陽。
王響亮依然愛坐在門檻上發點小鬱悶,琢磨點小矛盾,但他天天看著戰友們包括他自己一邊喝水,一邊拉肚子,腦海中竟開始不停地胡思亂想,想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紅戈壁的兵們不拉肚子。這個念頭剛剛閃出來,王響亮眼前一亮,“騰”地一下,心跳忽然在失搏和加快之間來了個前空翻。
是的,是的!我可以讓這兒的水變甜,變得乾淨、清澈。
。。
06 個別人(1)
水太陽在部隊,個別人就是思想和行為與絕大多數人不一樣的人。
在紅戈壁中隊,王響亮就屬於個別人。
個別人不過,如果一個人會被一句話、一個經歷、一個眼神改變的話,那麼,王響亮這個紅戈壁中隊的個別人竟被那次演講改變了。
每當王響亮在中隊的整容鏡前面站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眼角的那抹青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沙漠中所特有的黃褐色,改變的還有眼神,還有以前不切實際的想法。王響亮想,只有在紅戈壁中,才可以產生這樣的故事。
此時的王響亮作為紅戈壁唯一的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雖然駐紮在方圓幾十公里無人煙的地方,但他並不感到有一絲一毫的寂寞。
那些他曾坐在門檻上抒發過的鬱悶,思考,都漸漸地被淡忘了。他除了每天訓練、上哨外,還要翻閱從市裡帶回來的關於治理水汙染的各類書籍。甚至於,連那本貼著楊婷照片的散文集也被束之高閣。其他的書,如大堆的中外小說集,或者寫作業務書籍等等都開始從視線中消失。
王響亮忽然有了目標,這種感覺像是一個漸漸膨大又清晰的夢想,在王響亮的心中發酵,升溫,繼而變得熾熱,變成灼燙人心的充實感。王響亮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憑自己的力量和堅持,一定要把“澇壩水”治好。
在站哨、訓練、學習之餘,王響亮開始天天拿著一個小燒杯到炊事班、儲水窖、“澇壩水”上游、“澇壩水”流到中隊的各個支流中取水樣,用自己中學所學的化學知識分析,且不間斷,幾乎完陷入痴迷狀態。
班長老趙一看不行,這新下來的學員剛下來沒有幾天,就給自己變傻了,成天拿著小玻璃瓶裝水玩,這不行,得給領導彙報彙報。
“隊長,那新來的這兩天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淨搞一些妖蛾子出來。”
“什麼?他不會是敵特派來搞破壞的吧!”
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