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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桑泱看得久了,還是心理作用,一到夜晚,在燈光的映照下,黑洞便會顯得格外幽深,猶如一團濃墨中間墜入了一滴水,漣漪一圈一圈地漾開。
再細看,又沒有了,只是一幅平平常常的畫,讓人以為不過是幻覺。
桑泱束手無策,連遛狗時,也都在想著這件事。
仍是毫無頭緒,她獲得的條件太少,只有柏舟留下的那篇話,還有她一整日的反常,但不論桑泱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任何有用的細節。
天已經黑透了,桑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豌豆繫著牽引繩在後邊的草坪上開開心心地奔跑玩耍,從草叢裡叼出一顆石頭,啃著玩。
路邊每間隔一段距離便亮起一盞路燈,路燈是圓形的,散發出冷白的光。
路上有許多行人,或是獨自快步行走,或是一家人慢悠悠地散步。
桑泱抬頭看夜空,空中有明亮的月亮,還有零星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星空寂寥,桑泱想出了那幅畫。
這些天看了太多回,幾乎每分每秒都注視著,那幅畫上角角落落每個細節幾乎都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
她在想象中將畫上的宇宙鋪平在夜空中,不由自主地又去想究竟要怎麼才能透過這幅畫回到過去。
有幾個路過的女孩看到豌豆,停了下來,靠在一起,嬉笑著衝豌豆發出“嘬嘬”的聲音,想逗它過來。豌豆停止啃石頭,警惕地躲到桑泱身邊,不想和陌生人玩。
桑泱察覺它跑過來,轉頭看了眼,看到那幾個湊在一起,仍舊望著豌豆,很想和柴犬玩的女孩,便朝她們歉然地笑了笑。
女孩們理解了主人的意思,只好戀戀不捨地離開。
豌豆大概是玩夠了,到了桑泱的身邊後便沒再跑開,乖乖地仰頭看她。
桑泱與它的目光對視上,柴犬的眼睛漆黑明亮,倒映著路邊的一點燈光,它吐著舌頭,有些傻乎乎的,但又真心實意地依賴著桑泱。
桑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柏舟。
柏舟也是這樣,有著乾乾淨淨的眼神,會對著她靦腆地笑,最喜歡待在她身邊,乖乖地依賴她,但大部分時候又很懂事,把家裡所有的事都照顧得井然有序,記得桑泱父母的生日,會在桑泱忙得脫不開身時,替她每週都去父母家裡一次,會經常送她上下班,會在她生病時照顧她。
許許多多的事,經常讓桑泱覺得,是她依賴柏舟更多。
沒有想起柏舟,只是坐著出神的時候,她還能鎮靜理智,甚至還在潛意識裡安慰自己,她總能回到過去,和柏舟團聚的。
可一想起她,心就像被蟲蟻噬咬,密密麻麻地疼。
豌豆將前爪搭在她的腿上,桑泱撫摸它的脊背,輕輕地與它說:“你在哪裡翻出那幅畫的?小舟肯定很生氣,她不喜歡有人亂動她的畫。那她是不是把畫拿過去了?然後呢?發生了什麼?應該是小舟無意中做的,會是什麼呢……”
豌豆自然不會回答她,桑泱也沒有指望它能告訴她,只是很輕很輕地低語著,
第二天是週一,起床的鬧鈴響起,桑泱睜開眼睛,好一陣恍惚,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她呆坐了很久,才起床,下樓時又去看了那幅畫。
到了醫院一路都遇到同事。
他們一如平日,笑著和桑泱打招呼,走到科室,已經到了好幾個同事了,或是查房,或是在吃早飯,低聲聊著天,談論週末去了哪裡玩。
見桑泱進來,他們都朝她笑了笑,桑泱留意到有幾個同事神色依舊歡快,還留著剛才聊天的熱忱,有一兩個看到她,便收斂了笑意,看著她目色中顯露擔憂。
“桑醫生,我們在講那部電影呢,拍的是好,你這週末去看了嗎?沒去的話一定要去,真的好看,不看就虧了。”一名男醫生興沖沖地說道。
恰好許頌意過來串門,進來聽到這一句,轉頭看向了桑泱,其他人見此,也跟著看向桑泱,而後有幾個同事後知後覺地想起桑泱大概是沒什麼心情去看電影的,柏舟那案子才庭審。
“瞎說什麼呢?”許頌意橫了那男醫生一眼,“還不去查房?”
一時間,氛圍便尷尬了起來,眾人紛紛起身出去,一名女同事經過桑泱時輕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