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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巴巴地望著柏舟。
柏舟彎下身,摸了摸豌豆的腦袋,柔聲道:“你別怕。”
豌豆低低地嗚了一聲,低下頭,把腦袋枕在了自己的爪子上。
柏舟關上車門,自己也上了車。
回家路上,她想起那個痛哭的阿姨。她在小區裡見過她好幾次。
她只有一個兒子,是美院比柏舟大兩三屆的學長。
叫什麼名字?柏舟忘了。
回到家裡,還不到九點,柏舟解下豌豆脖子上的項圈,拍了拍它,示意它自己玩,然後去洗了個澡,就進了畫室工作。
等她完成了這幅畫,已經過了十二點。
她開啟畫室門出來,房子裡靜靜的,豌豆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客廳只開了廚房門口的一盞小燈,光線昏暗,彷彿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細紗,靜得沒有一絲生氣。
柏舟習慣了,可今晚看到這樣的景象,還是愣了一下。
好像桑泱離開後,家就越來越不像家了,變得冰冷,變得空曠,變得……沒有一絲人氣。
桑泱物件分明都還待在原處。
有一次,豌豆不小心碰倒了桑泱的杯子,摔了,碎了,柏舟到處找修復師,說什麼都要把那隻杯子修好。被姜苑勸了回來,讓她不要這樣,要是桑泱知道她這樣子,不會安心的。
柏舟沒想那麼多,她只是想要把桑泱的痕跡多留些時日,她只有這些了。
最後她還是把杯子修好了。
剩下的東西,柏舟每一件都保護得很好,都讓它們在原來的地方。
她想這樣就能把桑泱的痕跡留住。
可是柏舟發現,她錯了。
三年過去,東西都還在,可是桑泱的氣息已經消失了,就像是曲終人散後的宴席,桌上的杯盞都還在,酒菜也還在,可人都走了,宴也涼了,東西也沒了生氣。
柏舟感到很絕望,她沿著門框,慢慢地蹲下來。
她突然想起剛才那個阿婆說的話。
“哪怕好好道個別呢,如果死亡真的不可避免,好好地道個別,說句再見,也能彌補很多遺憾了吧。”
柏舟以前天天做夢,天天幻想,如果桑泱能回來就好了,如果桑泱還活著就好了。
而現在她的願望變得無比卑微,哪怕只是道個別也好,哪怕只能多說一個字都好,或者只是多看一眼,她都願意用她的全部去換。
柏舟覺得胸腔裡的空氣好似都被抽空了一般,心臟刺痛得厲害。
她唇色雪白,不知蹲了多久才緩和了些。
扶著門框站起來,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響聲打破寂靜,柏舟怔了一下,朝著發出響聲的地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