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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給在張老師那請個假,但我不能說是帶你去玩呀。就說你最近總是不舒服,噁心想吐。這樣我就說要帶你去城裡醫院看病,就可以帶著你去城裡玩了。
真的!?
杜蘭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哥!我要去城裡,你帶我去城裡,你得給我買漂亮衣服。
當然了。然後我故意停了一下,不過可是……
怎麼了,哥。
杜蘭,你都跟張老師說你沒病了,這樣怎麼請假呀。
杜蘭一下愣住了,她問我,那怎麼辦呀。
那,杜蘭你明天再去找張老師,你就跟他這麼說:張老師,其實我昨天是騙你的,我把我噁心想吐的事告訴我媽了,我媽說這件事一定不能跟你說,她還說不管怎麼樣也得帶我去城裡大醫院,等我從醫院回來再跟張老師你處理這件事。
說得有些複雜,我不知道杜蘭對於這段話到底理解多少。讓她重複了一遍,杜蘭想都沒想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次。說完還得意地問我,我說的對不?
我點了點頭問她。如果張老師不讓你去,你一定不能答應。還有,不能跟張老師說是我教你這些的喲。被張老師知道了,就不會讓你去城裡玩了。
嗯,我知道!杜蘭一臉你放心吧的表情。
哥,你真好,明天我去山上採野杏給你吃。
杜蘭把人縮在被子裡,嘿嘿的傻笑著。我躺在坑上,眼睛正對著窗戶,窗外的月光將我的身體分成兩截,黑暗與光明的比例由我自己決定。把身體縮在黑暗中,並不代表我不喜歡光亮,只是已經習慣了黑暗。拿出枕頭裡的玻璃球握在手裡,玻璃球在手心裡一下下地磨擦,直到手心沒有了知覺。
齊小紅在屋外叫我的時候,我還沒有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屋時,才發現家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農村早晨分外清新,陽光直白地照在大地上,空氣中草和牛糞的混合氣味格外濃郁,齊小紅站在院子外面衝我微笑著。她向我揮了揮手,手裡兩隻裹著青葉的熟玉米冒出的熱氣包繞著她紅紅的臉蛋,就像花一樣鮮麗。
我讓她進來,她站在門口有些遲疑。我告訴她家裡沒有人,她才慢慢走進來,走到我身邊時把手裡的玉米往我面前一遞。
我想你還沒有吃早飯呢吧,帶給你吃的。
我說還沒刷牙洗臉呢。齊小紅便又把那兩隻玉米捧在了懷裡,坐在院子中央的一個小板凳上笑眯眯地看著我。我刷完了牙,卻發現廚房水壺裡沒有了水。只好拿著水盆走到院子角落裡的壓水井打水。每天早晨都是媽把水給我弄好了,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這個壓水井打水。看著我手忙腳亂,齊小紅便走過來幫我的忙,她讓我在水管處接水,卻故意壓得十分用力,結果冰冷的水濺了我一身,她則惡作劇似的哈哈大笑。見我被井水冰得不知所措,她走過來用雙手小心地捧著我的臉。我們的嘴唇碰在一起,是清晨的味道。
我和齊小紅走在村子裡的小路上,兩個人一人捧著一隻玉米。我一邊走路一邊大嚼,齊小紅卻是用手輕輕掰下一顆顆玉米粒然後放在嘴裡。能看得出齊小紅在我面前總是保持著淑女的樣子,有些拘謹卻不做作。她總是小心與我並肩,或者在窄路時就會把我讓在前面。她不喜歡有人走在她後面,即使只聽到背後有聲音傳來,她也會馬上停步然後立即轉身去看。我們走得很慢,走到村子外面的山坡上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齊小紅並不怎麼和我說話,也許是因為在村子裡怕別人看到的原因吧。可是走到了山角下,她卻突然抓起我的手,飛快地向山上跑去。跑上山坡時,兩個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齊小紅轉過身指著那段山路。
杜澤,你還記得這段路嗎?
我……不記得了。
就是這段路呀。每次我看到它我都會發抖,它就像個魔鬼一樣。七歲以後我再也沒有上過這座山,今天是第一次。因為我最後一次上這座山就是和你在一起。
就是在這裡,我把你推下山的?
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你推我的。杜澤你真的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嗎?
對不起,我一點都不記得。
我多希望是你哥把我推下山的,而不是你。
為什麼?
你和你哥那時都站在我的身後,等我醒來時,媽說是你把我推下山的,而你哥卻抱著我回了家。
齊小紅走到我的面前,轉過身。她仰起頭,我知道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對我說。
杜澤,抱住我。
我伸出雙手,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