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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這麼說,可是我感覺師姐並不開心。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開始發現自己從來都不瞭解女人了。
王瑤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中午的時候我帶著她在醫院後面轉,她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動物,用手指緊緊地勾著我的袖口緊張地問我。
杜明,我們到醫院後院去幹嗎呀?
帶你隨便轉轉唄,你看你現在樣子,沒精打彩的。
我拉過她的手,握在了手裡。帶她走到了醫院後面的山坡上。
看那邊的菊花漂亮嗎?
嗯!王瑤高興的又蹦又跳。
我去摘幾朵回來。
喂,最好別去,知道為什麼這些野菊花會長得那麼好嗎?
王瑤搖搖頭,
因為那邊結核樓裡的病人總是把他們的胸水和帶血的痰水從樓上倒在那些菊花上面,所以那菊花才又大又豔。
好惡心呀。
王瑤使勁捶了我一下,我假裝很痛似的大叫,我和她走到了山坡的背面。
王瑤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
爐子吧。
對。那個是我們醫院焚燒爐,每個星期一都會把用過的一次性器具還有手術切下來的大腿什麼的放在裡面燒。
我說的嘛,星期一醫院裡總有一股怪味。杜明走吧,這地方太陰了,我有點害怕。
王瑤拉著我往回走著,我一邊跟著她走一邊說。
那個焚燒爐可是高溫焚燒,什麼放進去都一下子就燒得無影無蹤了。
快走到醫院的門口,王瑤突然說,對了杜明,我這個星期天夜班。外科值班大夫好像又是宋洋,你能和彭大夫換一下,陪我上夜班嗎?
沒問題。我點了點頭。
王瑤笑了,然後輕輕從我手裡抽出她的手。我把兩隻手插進白大衣口袋,王瑤低著頭,雙手玩著白大衣上的扣子。我們醫院門前很冷清,可是依然有幾個人在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對了,王瑤你能給我拿一套普外器械嗎?我朋友家的狗腿受了傷,星期六我要去給他家的狗做個小手術。你就好別讓護士長知道。
王瑤嗯了一聲就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樓。看上去好像根本沒有什麼煩惱了。
星期六一早,我就騎著摩托車回到了學校。一路上風猛烈地從耳邊吹過,腦子裡卻一直在重複著過去的林林總總。到了學校我在把摩托車停在了學校對面的住宅小區裡,當我跨下摩托車時,發現自己竟然興奮地勃起。我用衣服壓了壓,深吁了一口氣背起車上的書包就走進了學校。
因為上個星期我來過這裡,所以這次我沒用說什麼宿舍傳達室的老太太就讓我進去了,臨上樓時我向她問了那個與師姐同住女孩的姓名。
第一部分:醫生杜明 第7節:我爬上去,床有些小
這幢老宿舍只有三層,從前是以中間的樓梯分界,左面為男,右面為女。現在左面的男寢已經成為了倉庫。走在木質地板上,不時會傳來嘎吱的響聲。樓裡到處都瀰漫著黴味,樓道里的牆上總有著一層似有似無的水氣,二樓的正廳上還貼著原來我在校時就有的尋物啟事。拐角處敞著門的廁所裡還是堆集如山的衛生紙,水房裡的壞掉水龍頭依然沒有得到解決,只是隨便用幾條塑膠布將它纏住,水還是不斷地從縫隙中淌出。我走進水房洗了把臉,我看見水池裡臉盆裡泡著一條女人的白色內褲,似乎已經被穿了很久,上面已經有了洗不掉的黃色痕跡。
我敲了敲406的門,沒有什麼反應,但門沒有鎖。我推開了門,一個穿著紫色睡裙的女人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我。那天我穿著一條深藍色的歐版牛仔褲,班尼路的小紅白格襯衣,下襬沒有掖在褲子裡,外面是淺色外衣沒有拉拉鎖,斜肩揹著一個銀灰色包。我衝著那個女孩笑了笑。
你是趙穎吧。
那個女孩愣了愣,我接著說,你不認識我,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張倩的事。
趙穎沒有好氣地說,你誰呀?人都死了有什麼好問的。
我叫杜明,是張倩的高中同學,張倩突然出事了。讓我感到挺意外的。
趙穎對我的話並沒有懷疑,哦了一聲便又坐到床上了。她不認識我,畢竟在學校裡認識我的人並不多。
她抬起手向上指了指,這上鋪就是張倩的床,她的東西也全在這,她家人來時也沒有拿走,我都準備讓守衛把這些給扔了,沒什麼問題吧?
我站在床頭,手輕輕地從枕頭一直拂到床單。上面的褶皺全都是師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