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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屋後是一條鐵路,每夜十點鐘準時有一輛火車經過。一到那時整個屋子也會跟著鐵軌的節奏跳舞,咔嚓、咔嚓。屋子原來的主人為了保暖,在原來薄薄的屋壁上又粘上一層木板,沒有上過色的木頭上滿是樹結——一些不規則的黑色圓圈。屋子裡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就再也沒有什麼了,水泥的地面已經裂成一塊一塊的,晚霞可以透過屋子唯一的窗照在床上,照在地面。床上是藍色的花格床單,地面是如同圖騰一般詭異的圖案。房東租給我房子時如釋重負,那房子離醫院太近,晚上會聽見如同哭泣的聲音。我卻告訴他,那風聲聽起來很舒服。
後來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小屋子,都跑來跟我借。用來和女朋友或者在醫院裡剛泡到的小護士過夜,就連一百塊不到的房租也有許多人要幫我付。我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告訴他們在用完屋子要幫我洗床單和倒垃圾。這樣的小小要求當然也沒有人拒絕,於是每次在有人跟我借房子的當天我都會回到我的小屋把床上的藍色床單換成紅色床單,再將鑰匙交給他們。
老大也開始實習了,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像以前那麼多了。有時老大還會打電話給我,他每次都會笑嘻嘻的跟我借房子,說馬上就要用了,我這個兄弟不能不幫他呀。我每次都滿口答應,卻眼看過了三個月也不見他來拿鑰匙。我晚上睡不著覺時就拿著小屋的鑰匙對著月光,一直苦笑。
沒有人用我的小屋時,我還是會回到小屋。把屋子打掃乾淨,床上換上藍色小格床單,躺在上面貪婪地聞著上面的味道。
那藍色床單我從來沒有洗過,因為用手小心摸索,就會摸到在床單上幾塊硬硬的痕跡。幾滴花瓣般的血跡顏色雖然黯淡,卻像床單上的印花,那樣清晰醒目。
我和晶的第一次,時間漫長的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晶躺在我的下面,眼睛緊緊閉著,她的額頭上滲出不少汗水,嘴微張著露出兩片可愛的兔牙。
我輕輕吻著她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
手指劃過晶的面板時她緊皺著眉頭,身子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抓著身子下面的藍色床單。
我想也許我應該停下吧,可是當我直起身子時晶的雙手卻猛地抓住我頭,把它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杜明,要我!
我拼命地撞擊著她的身體,不顧她的喊叫,不顧她的眼淚,晶的牙齒嵌進了我肩膀的肌肉。
……
我用紙巾輕輕擦拭著晶的身體,她還緊皺著眉。我讓看她紙巾上鮮紅的血跡,她開始嘆息。
杜明呀,你怎麼會這麼狠心。
晶用紙巾小心按在我肩上的傷口,我故做輕鬆。晶看著紙巾上的血跡,我連忙學她嘆息。
晶呀,你怎麼會這麼狠心。
晶連忙抱緊了我,一邊吻著我的傷口一邊說著對不起。我開啟燈尋找著床單上的血跡,然後用嘴唇去溼潤手指蘸著肩上的傷口的血。然後輕輕描在晶身下血跡的邊緣。
這是一朵花,生命的花!有你的血,也有我的血。
那天我們要了再要,聽不見火車轟隆,看不見日出日落,直到兩個人都昏睡過去。
老大突然找我喝酒,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我小心地看著他的臉,還好看不出任何異常。老大看上去很高興,點了幾個菜直接就叫了一打啤酒(霸氣 書庫 …。。)。我很少喝酒,但我知道這12瓶啤酒鐵定讓老大喝高。老大還沒顧得跟我說話就自己已經幹了一瓶,然後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拉著我肩膀對我說。
杜明呀,我可盼到這天了。明天晚上把房子借給我吧。
我手裡的酒灑了出來,老大哈哈大笑。
杜明,你怎麼了?還沒喝呢就高了。
我訕訕地笑笑,什麼也沒有說,因為老大已經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杜明,你知道嗎?我和晶交往八年了。我和她在初中就認識了,那時我們是鄰居。她的耳朵一直有問題,有時上課就算在第一排也聽不到多少聲音,我就每天晚上給她講。我一直覺得都是我在保護她,她就是我這輩子的老婆了。她考上這個城市的特種師範學院,我就拼了命地也考到這個城市,就是為了保護她。週末不是我去她學校看她,就是她來我學校看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大眼瞪小眼,她什麼都不對我說,有時我以為她真的是個只會手語的啞巴呢。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她,我就和她這樣過了八年。
我不知道老大到底什麼意思,他說著說著眼裡就泛出了紅。老大是很典型的東北男人,表面好像什麼都能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