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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媽,您怎麼這麼糊塗呀。
張靜哭道:媽都糊塗半輩子了,你就讓媽再糊塗幾年吧。
守靈這三天,李石一直跪在李守業靈前,一動不動。身邊有人稍微說笑,他便冷眼掃他幾眼,這活閻王脾氣大家都知道,大伯和幾個姑父大氣不敢出,更沒人敢提打麻將或是如何打發時間。李石少年時的幾個兄弟這時也趕來,和李石一起疊著紙錢,陪著守夜。
出殯那天,李石是長孫,披麻戴孝。一聲瓦盆碎響,後面一排孝順兒女跟著靈車一路哭嚎,聲嘶力竭。屍體運到火葬場,那司儀帶著李石,用清白毛巾蘸著白酒,說道:開眼光,恩及兒女籠四方。
李石哭著隨著口述,用毛巾擦著李守業的眼睛。
開嘴光,行善喝得孟婆湯。
李石更加悲痛,邊念邊擦李守業的嘴。
開心光,一路走好心莫慌。
李石聲音已經走樣,擦了擦李守業的胸口。
開手光,勞苦一世兩鬢霜。
李石嗚咽不能語,仔細擦了李守業的雙手。
開腳光,一去不回蔭子昌。
李石哭得昏厥過去,幾個兒時兄弟急忙上前,按住人中,過了近一分鐘,才甦醒過來。這兄弟幾人哪裡知道李石這悲痛裡還夾著絕望,這人世中最純的親情到李石這也成了虛偽和做作,人間的這點美好在李石心裡都不復存在了。兄弟幾人也都解勸道:
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兄弟幾個也沒學過什麼詞,就會這句了。你可不能把身子哭壞了,大男人得什麼事都能挺過去才行。
李石半天才站起來,接著擦完了祖父的腳。
那司儀大喊一聲:善終。於是眾人把李守業的屍體抬進了煉屍房。幾個女婿孩子還抻出頭來看,也被攔了回去。
一股青煙從煙囪上冒了出來,李石面無表情。
眾人將老人的骨灰分揀,下葬,草草了卻,不過半個小時的工夫。吃過了冷飯,第一件事便是一家人一起回家去搜李守業的存摺。李石早交了鑰匙,吩咐兄弟幾個先行回家,交代了祖父藏東西的幾個地方,把那些存摺拿了出來。一家人見找不到存摺,便大罵李清泉私吞了遺產。
李石大喊道:這存摺裡就這麼些錢,你們看。
說罷把存摺的存根給眾人看,上面寫著六萬元整。
李石從腰裡抽出刀來,又將早以拎在手上的布袋裡的錢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只幾刀,就將那些錢剁了個四分五裂。
李石說:拿去花吧,夠你們分的了,一家一萬二。
眾人剛想要罵,見李石手上的刀,又縮了回去。於是都只顧著上前,把那些被剁了的錢拼來拼去,有的存了頭去了尾,有的中間攔腰橫斷,一家人亂做一團。李清泉也不上前搶那些錢去拼,搖著輪椅去院門直向外走。李石趕上前去,問道:爸,你怎麼了?
李清泉說道:我去死,這房子都留給你了,我活著你看在眼裡也不舒服。往後這家就都是你們娘倆的了,你結婚生子了不用念我的好,只要孝順你媽就行,我活著也是你的累贅。
李石聽罷,撲通跪倒在地,哭道:爸,我這七尺多高的漢子,受不了這份罪呀。這幾天兒子是做得過了,兒子也明白您的苦,可是咱做的不對呀。
李清泉一聲不吭,等了半天才說道:都是我這條腿,要不我拼了老命也不會讓自己親爹就這麼任他們擺佈。
說罷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幾日以後,李石回到學校,又看看自己寫的那些小說,竟覺得全是荒唐之語,沒有絲毫意義。人間的多少真情偽義,哪能用這些嗲嗲之語就能解釋清楚,於是拿起書稿,撕成碎片。連想了幾日,想要重新寫個真正的大世界裡的智慧,卻都沒能下筆。一連幾日昏昏欲睡,卻失眠,輾轉反側。
這一日,正恍惚間,一人從夢中之地飛似的入李石眼簾。李石定睛細看,原來是老郭。李石問道:老郭,你什麼時候成仙了?
老郭說道:不是我成仙,是我本來就是謫仙。我本是燕山道人,修成正果,是玉帝手下的靖撫使。只是私洩天機給你二哥,被玉帝貶到你家附近,一來叫我監視,二來也叫我教導你。你本是饕餮第三子,你大哥齊天大聖,現已經成佛,你脾氣和他太像,眼裡也容不得半點沙子。你二哥是宋代燕人馬植,本是曠世中興之才,卻無奈生於不治之世,落得個被殺成仁的下場。如今到你,玉帝見你文采出眾,才棄了殺你的念頭,讓我好好教你。
李石不信,問道:老郭你真幽默,我爸是李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