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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這種人,不是親眼看到就不會相信。”他低聲喃喃。
溫納只當自己沒聽見。
湯姆轉頭，微微一笑。
“真的不想看看？一個由我締造的世界，只會比現在更好的世界。”
“你締造的世界？”溫納懷疑道。
她嘴巴里還有許多挖苦的話語,可這一刻,湯姆眼裡隱隱閃動的流光卻讓她的這些話卡在喉嚨口，被舌頭堵著，怎麼都吐不出來。湯姆眼中閃耀的自信和狂妄讓他整個人都像被太陽鍍了一層金邊。而在這一瞬間，印象中湯姆裡德爾這個灰色人影突然變得鮮明起來。她不由想起湯姆在霍格沃茨時與她重逢的第一天，亮黃色的燭光投射進了他幽深的眼珠裡,他站在黑暗中對她微笑。
“又看見你了,威斯。”
溫納受不了地別過臉。
就在這時，一片冰涼落在她的睫毛上,輕得好像一片晃晃悠悠的白羽毛。
她沉默地抹了抹眼睛，一手雪水，“下雪了？”
白色是世界上最純淨的顏色，但其實它卻不像人們想象得那麼簡單，它其實糅雜了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所有顏色。
有幾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從他們面前走過。
溫納微微一愣。
這幾個人她認識，有些是她昔日的同學，有些她在威斯莊園舞會上打過一兩次照面。這些人在當時可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在她被湯姆擄走之前，他們都是誓死效忠鄧布利多的人物。
如果這個時候和他們坦白身份的話，他們會相信她嗎？
溫納漸漸激動起來。
可是……她瞥到了湯姆在風中飛揚的黑袍……從這個男人眼前逃開，可能麼？
那幾個人往倫敦河邊一家酒館走去，沒一會，衣袍就消失在黑暗中。
“你想向我道歉？”溫納突然問。
湯姆的眼睛往她這邊望了過來。
溫納一指那家酒館，“和我去喝一杯，我就原諒你。”
一進酒館，老闆娘就殷勤地為他們安排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正巧在那四個人所坐的桌子邊上。
溫納要了杯熱水，在老闆娘異樣的目光中，鎮定地往自己嘴裡灌。
大概是覺得麻瓜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話，四個人的聲音很大聲，雖然用了許多代號，可不難猜出他們所聊的物件是誰。
他們在聊食死徒，“……胸膛整個被扯碎，腸子都流出來。”
“多兇殘，真的是他們做的？”
“還能是誰？你去別人家會把人家的肚子拋開看看裡面的顏色？”
一陣低低的笑聲。
他們並沒有因為他人的死亡感到難過，只是覺得有趣。
湯姆喝了一口酒。
“不是我們做的。”他低聲說。
注意到溫納的目光，他淡聲解釋，
“那個人是混血，混血的血液是骯髒的，我們不會去碰觸。”
好半天她才明白他是在向她解釋剛剛那四個人所聊的事。
很快話題就轉到了鄧布利多身上。
“他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一個人說，“我不能想象我們還跟著他。”
“……聽從他的指揮。”
“甚至向他討教經驗。”
“如果他死了……”
話題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也許我可以去當校長。”
“誰說不是呢？你的黑魔法防禦術學得可是非常好的，我記得當時學校的教授也很喜歡你。”
“是啊，如果他死了……”
“也許一場事故可以……”
溫納握著杯子的手慢慢僵硬。
湯姆突然抿嘴一笑。
“覺得失望？”他說，“可這些人就是你一直試圖保護的物件。”
“你不惜殺死我還想保護的人……”
“這麼兇惡……”
“這麼貪婪……”
“沒有比我好多少啊，不是麼，溫納？”
他嘆了口氣。
“需要我替你處理？”他問。
她看著他，慢慢明白他口中的處理是什麼意思。
她心情沉重，搖了搖頭。“不用了。”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聽說那個叫溫納威斯的教授……”一個說。
“我認識她，很有名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