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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溫納和湯姆找到了一間沒人住的破房子,這種空無一人的店鋪屋在約克郡很常見,它們的主人不是去參軍就是去逃難了,雖然屋子髒亂不堪,但揮開煩人的蜘蛛網,把窗戶開啟透透氣就能住人。
溫納這天晚上一直緊緊挨在湯姆身邊,如果湯姆不揮開她的手的話,她還要抱住他的胳膊睡一晚,很可惜,湯姆不喜歡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對此溫納表示湯姆虧大了。
當她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溫納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摸湯姆。很可惜,除了一堆軟乎乎的破棉絮外,她什麼都沒碰到。
“威廉!”她翻身坐起,刺眼的陽光透過天花板上懸掛的牆紙,灑在她的衣領上。溫納迅速把屋子裡都檢查了一遍,愣是沒發現她那個便宜哥哥的蹤影。
緊接著,她就發現了那扇開啟的大門,破舊的灰色棉絮在風中無力地飄揚,門後是木質樓梯,樓下通著那些店鋪。
這下明白了,湯姆十有八/九是和愣頭青一樣去找那個老查理了。
溫納扶住門,幾乎想無力地捂住臉嘆氣。
她是去救他呢,還是去救他呢……
如果不救他,獵人一定會傷心的。
溫納把手從臉上挪開,她重重嘆了口氣,正要邁出腳步,眼前的樓梯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踩踏聲。
有人!
這是溫納的第一反應。
是湯姆嗎?
這個疑問隨即浮現在她心頭。
不是,因為她看到了一卷五彩繽紛的花帽子,她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就見過這種時髦的帽子,是個女人。
她第一反應就是猛的關上門,還把那些椅子什麼的拖過來抵住。
木板嘎吱嘎吱的聲音越來越近,聽起來彷彿有人推著幾頓重的石墨過來,房頂上的灰塵一簇簇地落下來,飄到溫納的肩膀上。她預知到危險,喉嚨發緊。
一股濃烈的廉價香水味鑽過木頭縫,像討人厭的蒼蠅一樣縈繞在溫納鼻子邊。她的心跳漸漸激烈起來。
“哎呀,是瑪麗小姐嗎?”門外有個女人氣喘吁吁地問,她聽起來辛苦極了。溫納透過門縫窺視,只見外頭是個又短又寬的女士,戴著誇張的彩色帽子,穿著花哨的錐形呢絨裙,扇著羽毛扇,
這種女人她以前看的多了,孤兒院邊都是這種店,裡頭經營的嬤嬤都這麼打扮,好幾次她都瞧見科爾太太和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談論把女孩子賣給他們的事。
溫納屏住呼吸,她輕手輕腳地挪開房門,往窗戶外望去。
店鋪外都有消防樓梯,雖然大都無法支撐一個人的重量,是毫無用處的擺設,但溫納可以賭一賭。
“奇怪,好不容易來了個好貨色,不可能啊。”外頭那個女人咕噥著,開始敲門。
“砰砰砰。”
“瑪麗小姐,瑪麗小姐。”她叫道,“我是瑪莎太太,想請你去吃點餅乾,你在嗎?”
溫納巴住窗戶,這裡離地面有五六米,她往下看了眼,一種毛骨悚然的毛毛的感覺從腳趾頭竄了上來。
她怕高!
溫納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腳落在消防梯上,她的手被刺骨的金屬凍得打了個激靈,但在瑪莎太太一聲高過一聲的叫聲中,她往手上呵了口氣,讓那些生鏽的金屬支撐自己打著哆嗦的腿,義無反顧地往樓下爬去。
街道上沒有人,所以沒人發現有個女孩子從店鋪屋上爬了下來。溫納記得老查理的地址,她一路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
在兩間店鋪屋的中間,有個陰暗的窄巷子,幸好太陽昇起,溫納能看清裡頭的事物。
在灰白色的霧氣中,她遠遠瞧見一個熟悉的影子,他雙手插兜,正慢慢從一間公寓的窗戶旁站起來。
好像在偷窺什麼似的。
溫納下意識看了眼門牌號:弗龍路二十八號。
這是一排廉價出租屋,如果她沒有記錯,老查理當時給他們的地址就是弗龍路二十八號。
“威廉!”溫納失聲叫道,湯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走得近了,她馬上壓低聲音,“你在這裡幹什麼?你這個蠢蛋,別人給你地址,你還真找過來,就不怕是騙子嗎!”
湯姆把手指從嘴唇上挪開,他神色複雜地打量了她一下。
“這樣還能看到你,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他半是厭惡半是惋惜地說。
溫納飛快地捕捉到了他嗓音裡的一股嘆息。
“你什麼意思?”她警覺地說。
他揚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