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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嬸嬸家不大,只有兩個臥室,湯姆分到一間獨立的,溫納和瑪格麗特嬸嬸擠。吃完晚飯後湯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他想了想,沒有點燃煤油燈,而是徑自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出神。
外頭在下雨,樹枝“吱呀”呻吟,一下一下擊打在窗戶上,彷彿有隻拳頭捶在玻璃上。雨滴落在窗稜上發出叫人煩躁的響聲,湯姆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他沒有覺得半分不舒適,相反,他想起了那天和溫納在約克郡的事。其實只過了一個多禮拜,他卻有種早已過了一年的感覺。
他們在獵人家熱氣騰騰的壁爐前看書,在麵包店商量買麵包,那個骯髒的小蚯蚓竟然敢嘲笑他……
“砰砰。”敲門聲,“威廉,開門。”
這麼晚了。
湯姆的心中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耐,他轉過身,走了幾步,拉開門。
溫納本來低著頭,但沒聽見湯姆說話,便抬起頭,一抬頭她臉上的微笑就僵住了。
湯姆瞥見她的神色,一抹怒氣染上臉皮。
“幹什麼?”他抬高眉毛。
溫納的眼神亂瞟,把手中厚厚一沓衣物遞了出去,“我……你的衣服,燙好了。”
他“恩”了一聲,肯定是瑪格麗特讓她練習燙衣服,他不大情願地看著那些求衣服,面帶嫌惡地接過,沒等溫納說晚安,他就嘭的一聲當著她的面甩上了門。
溫納摸了摸差點被擠扁的鼻子,回了對門自己的屋子。
真是太不科學了,湯姆裡德爾竟然會笑臉迎人,一定在琢磨什麼壞事,她明天得當心點。
湯姆剛一關上房門,就下意識想把那些瑪格麗特兒子衣服改良的襯衫外套扔在地上,但臨到關頭,他又遲遲沒有動手。剛熨好的衣服還帶著鐵塊的餘溫,溫暖柔軟,和窗外陰冷漆黑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捧著它們,就像捧著陽光。
他垂著頭看了它們一會,慢慢地把它們擱在了床上。
“……蚯蚓燙的衣服。”
他也坐了上去,想了想,找到那件黑色的大衣,抽出,抖開,正想披在身上,一個長長的東西突然滾落了下來。
“這是什麼?”他點了燈,撿起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截白色的木棍,上面被奇怪的花紋纏繞著,湯姆認出那是獵人救起他們時被一道發現的,只是因為是截木棍且沒有任何家族徽章所以一直沒有被眾人注意。
湯姆盯著它,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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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納就上了街,瑪格麗特嬸嬸替她找了個好主人,在吹噓了一番後,對方感到很滿意,不過仍然要求先看看溫納的能力。
“這是我的侄女瑪麗,她什麼都會做,做飯洗衣服餵馬整理房間,樣樣都可以。”瑪格麗特嬸嬸緊緊跟著那位來招女僕的女管事說,“她也吃的不多,又聽話懂事,還……”
“夠了。”女管事說,把脖子上的絲巾抽了出來,拎到溫納鼻子前,“我就來考考你。”
當溫納做菜刷地,燙完衣服整理好房間,已經是傍晚,她滿頭大汗地走出來,瑪格麗特嬸嬸讓她先回家,她要去買點吃的給她補補。瑪格麗特也不知道那位女管事滿不滿意,但這位女管事告訴溫納明天再來這裡,她會告訴她結果。
溫納沿著大路往回走,三月份的倫敦又溼又冷,那股白色的霧照舊黏嗒嗒的惹人厭煩,要從女管事考核的地點到瑪格麗特嬸嬸的家就必須經過科爾太太的孤兒院,溫納讓紅色的羊毛圍巾緊緊裹住臉,快步從被垃圾圍繞的孤兒院前走過,再往前就是一個慈善修道院,並不是那個她工作抄聖經的修道院,她匆匆走過,眼角往旁邊瞥去。
這一瞥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破舊的招牌上寫著幾個字,“現招馬伕,提供食宿,薪資面談。”
查夫依舊坐在前臺打瞌睡,不過四下裡的嗡嗡聲讓他不得不睜開睡眼朦朧的小眼睛。這下他明白為什麼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老男人們會吹口哨了,進來的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查夫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雖然臉皮好看,但發育不良,和他心目中的女神比不了。
下頭有人笑,“查夫還暗戀著威斯家的……”
“你們這裡有個叫威廉的人嗎?”那個小姑娘問他。
查夫打了個噴嚏,用手背擦了擦黃色鼻涕,不耐煩地說,“小姑娘一邊玩去。”
溫納眯了眼,換了種方法,“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瘦瘦高高,黑頭髮黑眼睛,態度很差,總是斜眼看人的馬伕,這幾天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