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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扛著土槍打鬼子-3
老鐵匠趕集回來,到家門口喊海龍,大黃狗隔著柵欄門向他搖尾巴,卻聽不見海龍的動靜。進了家,見屋門關著,覺得奇怪,放下擔子,到屋裡一看,仍然不見海龍。點上燈一看,見地鋪被扒亂了,湊近細看,土槍沒有了,心裡不覺一驚。急忙提了門後邊的紅纓槍,奔到沙英家裡,對沙常生說:“快快快,沙英和海龍不見了,土槍也不見了,一準是讓他們拿去了。”
沙常生問:“他們扛著土槍幹什麼去?”
老鐵匠說:“還用問,八成是打鬼子去了?”
沙常生說:“他們到哪裡打鬼子去?”
老鐵匠咳了一聲,說:“我琢磨著,是奔兗州城去了。海龍一想起他娘就哭,就罵鬼子,就說小鬼子,我非打死你不可。那還不是奔兗州城去了。”
沙常生說:“這兩個混帳小子,不要命了。”
沙英的娘說:“趕快找找去吧,兩個毛孩子,能打什麼鬼子。打不成鬼子······”
沙常生說:“那咱趕快走吧。”隨手拖了根棍子,跟著他師傅走出了家門。
大黃狗知道沙英和海龍去的方向,大黃狗在前邊走,奔泗河大堤去了。
半路上忽聽一聲槍響,正是從兗州城方向傳過來的土槍的響聲,緊接著聽見“噠噠噠噠”的機關槍聲,像颳風一樣,一個勁地響。還有步槍聲,響成一片,就像開了鍋一樣。爺兩個順著泗河大壩,向泗河大橋飛奔而去。
看看離泗河大橋不遠了,忽聽“咚咚”兩聲,是手榴彈的爆炸聲,一陣沉寂之後,又響起了機關槍的噠噠聲。
隱隱約約看到從大橋上跑過來兩個人,沙常生就喊:“來了嗎?來了嗎?”――當地的風俗習慣,夜裡喊人都不喊人的名字。
聽見那邊回答“來了,來了”,沙英回了一聲。
奔到近前,果然是他們兩個,海龍一瘸一拐的。
“你們兩個混······”沙常生正想罵一句,見海龍一條腿不敢著地,沒有罵出聲來。
老鐵匠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沙常生問海龍:“你的腿怎麼了?”
海龍說:“可能是蒺藜紮腳了,很疼,很疼。”
大橋北邊還有零零落落的槍聲,不時地傳過來。
沙常生說:“來,我揹著你。”
海龍實在是跑不動了,就爬到了沙常生的背上。老鐵匠一摸海龍的腳,說:“喲,粘乎乎的,淌血了,快走快走。”
就跑呀,趕緊往家跑呀。
在河堤口,迎見了沙英的娘,見沙常生揹著海龍,覺得不好,哎喲了一聲,急問:“孩來,俺孩子,這是怎麼了?”
沙常生說:“別瞎嚷嚷。快走快走。”
海龍說:“大娘,我沒事,沒事。”
到家裡,點著燈一看,哎喲嗬,兩個人都是血頭血臉的,挺嚇人的。
“哎喲我的娘哎,這是怎麼弄的?你說,我的孩來。”沙英的娘說,“傷哪裡了?你看,你這兩個孩子,真是······”
沙英說:“我讓一個樹疙瘩絆倒了,摔到紫樹槐棵上了,紮了我的臉,手也扎破了。沒事沒事。”
海龍說:“我紮腳了,大娘,沒大事,沒事。”
沙英的娘說:“還說沒事,你看,滿臉都是血,海龍的嘴唇都腫起來了。”
老鐵匠倒了半碗白酒,又找了一團棉花,蘸了白酒,對沙英說:“先擦擦你臉上的血。”
沙英說:“我不要緊,就是紮了一下,我沒事,先看看海龍的腳吧,他說很疼。”
老鐵匠說:“那好。”搬起海龍的腳,用棉花一擦,海龍猛一抽腿,疼的嗷的一聲,皺起了眉頭。
沙常生說:“許是傷的不輕,海龍,忍著點,酒煞的,忍著點。”緊緊抓住了海龍的腳脖子。
海龍咬緊了牙,說:“擦吧擦吧,不疼不疼。”
老鐵匠又擦了幾下,說:“常生,你看到了嗎?我眼花,不好使。”
沙常生又仔細看了看,說:“看到了,怪不得,一顆子彈打進腳後跟裡去了。還露著一點頭。”
燈光一照,子彈的後腚上閃著亮光。
老鐵匠說:“常生,把那把尖嘴鉗子拿來。”
沙常生到打鐵的鉗子箱裡拿來尖嘴鉗子,老鐵匠說:“常生,你眼神好使,把子彈夾住,拽出來吧。”
沙常生說:“好。”夾了一下,滑了,“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