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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姑娘們穿起來覺得合身。她感謝所有的人,使她快活一陣子。她邀請客人在客廳中宵夜,吩咐在大廳中宴請僕人們。
“不,在浴室裡占卜,這太可怕了!”吃夜宵的時候,那個住在梅柳科娃家裡的老處女說。
“那是為什麼?”梅柳科娃的長女問道。
“您去不成,要有勇氣……”
“我一定要去。”索尼婭說。
“告訴我,這個小姐出了什麼事?”梅柳科娃的次女說。
“對,是這麼回事,有個小姐已經到浴室去了。”老處女說,她拿走一隻公雞、兩套餐具,她所做的正是理應做的事,她在那裡坐下來。坐了一會兒,她只聽見,忽然間有輛車子開來……一輛雪橇駛近了,鈴鐺和鈴鼓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她聽見有個人走來。那個人完全和人一樣,好像是一個軍官,走進來,坐在她身旁,拿起餐具用膳。”
“啊!啊!……”娜塔莎驚駭萬狀,瞪起眼睛大聲喊叫。
“它怎麼樣,和我們人這樣說話嗎?”
“對,就像人一樣,什麼都像人一樣,他於是開始、開始規勸她,她本想應酬他,一直談到雞鳴破曉,可是她膽怯起來,簡直膽怯得用手矇住眼睛。他把她托起來了。好在這時候有幾個姑娘跑過來了……”
“唔,怎麼要嚇唬她們啊!”佩拉格婭·丹尼洛夫娜說道。
“媽媽,要知道您自己也占卜過……”女兒說。
“在糧倉裡怎樣占卜呢?”索尼婭問道。
“最好是現在就到糧倉裡去,聽聽那裡的響聲。若是聽到敲打得咚咚響,就是凶兆,若是聽到裝谷的響聲,就是吉兆,否則就是……”
“媽媽,告訴我,您在糧倉裡遇到了什麼?”
佩拉格婭·丹尼洛夫娜微微一笑。
“怎麼啦,我已經忘了……”她說,“你們誰都去不成,是嗎?”
“不,我一定要去,佩拉格婭·丹尼洛夫娜,讓我去吧,我一定要去。”索尼婭說道。
“唔,如果你不怕,那沒有什麼,就可以去。”
“路易莎·伊萬諾夫娜,我可以去嗎?”索尼婭問道。
無論是做戒指遊戲、做繩子游戲,或者做盧布遊戲,還是像此刻這樣聊天,尼古拉都未曾離開索尼婭身邊,他用迥然不同的新眼光看待她。他好像覺得,多虧這副軟木炭畫的鬍子,今天他才首次充分地認識她了。這天晚上索尼婭的確相當快樂、活潑而且漂亮,尼古拉從未看見她有過這副模樣。
“瞧,她多麼漂亮,可是我卻是個笨蛋!”他一面想道,一面望著她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和顯得幸福的得意的微笑,這一笑使那鬍子下面的面頰現出了一對酒靨。
“我什麼也不怕,”索尼婭說,“可以立刻去嗎?”她站起來。旁人告訴她,糧倉在什麼地方,她應當站在那兒諦聽,然後就把一件皮襖遞給她。她把皮襖披在頭上,向尼古拉望了一眼。
“這個少女多麼迷人!”他想了想。“到眼前為止我一直在想什麼啊!”
索尼婭走到通往糧倉的走廊上,尼古拉說他覺得很熱,急忙向正門庭階走去。這幢屋子裡擠滿了人,的確十分悶熱。
戶外仍然是停滯不動的寒氣,仍然是一輪皓月,只是顯得更加明亮罷了。光線是那麼強,雪地上的星星是那麼繁多,直教人不想抬頭去仰望夜空。真正的星星反而不太顯眼。天空裡一片昏暗,異常寂寞,而地球之上則分外歡樂。
“我是笨蛋,一個笨蛋!我直至目前還在等待著什麼?”尼古拉想了想,他跑步走到正門庭階上,沿著一條通往後門庭階的小經繞過了屋角。他曉得索尼婭會到這裡來。數立方俄丈的垛起來的木柴擺放在道路中間,被積雪覆蓋著,可以看見木柴的影子,光禿禿的老菩提樹的陰影交錯在一起,它超過木柴並從側面投射在積雪和小徑上。這條小徑通往糧倉。原木造的糧倉的牆壁和被積雪覆蓋著的屋頂就像是用寶石鑿出來的,在目光下熠熠生輝。花園裡的一顆樹喀嚓響了一聲,後又鴉雀無聲了。心胸呼吸的彷彿不是空氣,而是永恆的青春的活力和喜悅。
女僕住房前面的臺階上響起了咯吱咯吱的步履聲,被積雪覆蓋的最後一級階梯上發出響亮的回聲,可以聽見老處女的說話聲:
“一直向前走,沿著這條小徑一直向前走,小姐,只不過別回頭望!”
“我不怕。”可以聽見索尼婭回答的聲音,她沿著一條朝向尼古拉身邊的小徑走來,她那穿著精緻的短靿皮鞋的小腳,踩在地上發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