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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顯貴的、聰明的男人們包圍住了,他們好像爭先恐後地想向大夥兒表示,他們都是她的熟人。
幕間休息時,庫拉金和多洛霍夫始終站在前面的戲臺邊沿上的欄杆旁邊,不時地望著羅斯托夫家的包廂。娜塔莎知道他正在談論她,這就使她感到高興。她甚至轉過身來,好讓他看見她的側面,根據她的看法,她的側面能夠給人以良好印象,第二幕開始之前,皮埃爾的身影在池座裡出現了,自從抵達莫斯科後,羅斯托夫家裡的人尚未會見他。他滿面愁容,自從娜塔莎上次和他見面以來,他變得更肥胖了。他不注意任何人,一個勁兒走到前排。皮埃爾看見娜塔莎,愉快起來了,急忙穿過一排排廂座,向他們的包廂走去。他走到他們跟前,用臂肘支撐在包廂邊沿上,微笑著跟娜塔莎談了很久的話。娜塔莎和皮埃爾談論的時候,她聽見伯爵夫人別祖霍娃的包廂裡傳來男人的語聲,不知怎的她聽出這是庫拉金的語聲。她回頭一望,她和他的目光相遇了。他幾乎是滿面春風,用那溫和的令人喜悅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的眼睛,——她隔他這樣近,這樣諦視他,而且這樣自信,認為他會喜歡她,但卻和不熟識,這就彷彿令人感到詫異了。
第二幕的佈景是水彩畫上的紀念碑,畫布上的圓窟窿用以表示月亮,拉起了腳燈燈罩,他們開始吹低音小號,拉低音提琴,許多穿黑袍的人從左右兩邊走出來。人們開始揮動手臂,他們手中拿著類似匕首的兵器,後來還有一些人跑來,開始拖走那個原先穿白色連衣裙、現在穿藍色連衣裙的少女。他們並沒有一下子把她拖走,而是和她在一起唱了很久,然後才把她拖走的,有人在後臺敲了三下金屬樂器,於是大家都跪下來,唱祈禱詞。這幾幕的表演都被觀眾的歡呼聲打斷了幾次。
在這一幕表演的時候,娜塔莎每次觀看池座,總看見阿納託利·庫拉金把一隻手搭在安樂椅背上,端詳她。她看見他已經被她迷住,覺得很高興,並沒有想到這有什麼異乎尋常的地方。
第二幕表演宣告結束時,伯爵夫人別祖霍娃站起來,把臉轉向羅斯托夫家的包廂(她的胸脯完全袒露),用她那戴著手套的手指把老伯爵招呼過來,她沒有理睬那幾個走進她的包廂的人,臉上流露出善意的微笑,並開始和他談話。
“請把您的幾個可愛的女兒介紹給我認識吧,”她說,“全城都在宣揚她們,可是我竟然不認識她們。”
娜塔莎站起來,向這個華麗的伯爵夫人行屈膝禮,這個出色的美女的誇獎使娜塔莎心裡感到愉快,她高興得臉紅起來。
“我現在也想變成一個莫斯科人,”海倫說,“您竟把珍珠埋在農村,真夠害羞的!”
伯爵夫人別祖霍娃論理應當享有迷人的女人的聲譽。她可以非常輕易地、非常自然地說出心裡沒有想說的話,尤其是善於諂媚他人。
“不,可愛的伯爵,請您允許我照顧一下您的幾個女兒。但是我不會長期地待在這裡。您也是如此。我盡力設法使您的女兒們快活一陣子。我早在彼得堡就聽到許多有關您的情形,我很想認識您,”她對娜塔莎說,臉上流露著她常有的動人的笑意。“我從我的少年侍從——德魯別茨科伊那裡聽到有關您的情況,您聽說他要結婚了,——我也從我丈夫的朋友——博爾孔斯基,即是安德烈·博爾孔斯基公爵那裡聽到有關您的情況,”她特別強調地說,用這句話來暗示她知道他跟娜塔莎的關係。為了更充分地互相認識,她請求他讓其中一個小姐在歌劇演出的其餘部分到她包廂去坐一陣子,於是娜塔莎往她那邊去了。
戲臺上第三幕的佈景是皇宮,皇宮中點燃著許多蠟燭,懸掛著一張張描繪那些留著髯須的騎士的圖畫。沙皇和皇后大概站在正中間。沙皇揮了揮右手,顯然他膽怯,拙劣地唱了什麼,然後在絳紅色的寶座上坐下來。那個開初穿著白色連衣裙、繼而穿著藍色連衣裙、現在只穿一件襯衫的少女,披頭散髮,站在寶座旁邊。她向皇后轉過臉來,悲哀地唱著什麼,但是沙皇嚴肅地揮了揮手,就有幾個裸露著兩腿的男人和裸露著兩腿的女人從兩旁走出,他們便一同跳起舞來。然後小提琴用那尖細的高音奏起歡樂的曲調,那些裸露著有幾把粗大的兩腿和消瘦的胳膊的少女之中的一人,離開了其餘的人,走進後臺,她把裙上的硬腰帶弄平,從後臺出來,走到戲臺正中間,跳起舞來,她飛快地用一隻腳拍打著另一隻腳。池座裡的觀眾都拍手叫好,然後有一個男人站在角落裡。管絃樂隊更響亮地彈起揚琴,吹起小號,只有這個裸露著兩腿的男人獨自跳起舞來,跳得很高,而且迅速地跺腳。(這個男人叫做迪波爾,他憑這種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