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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只是不能阻礙我們共濟會的偉大目標的實現,即是促使美德戰勝罪惡。基督教本身立意實現這個目標。它教導人類要做個賢能而善良的人,為其自身的利益起見應以最優秀最賢明的人為榜樣,遵循他們的教導。
“當一切沉浸於黑暗的時候,不消說,只要佈道也就夠了:以前不為人所共知的真理賦予它以特殊力量,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至為有效的方法。現在要讓受情慾支配的每個人在注重美德中發現肉慾的魅力。根除情慾是不可能的:只要極力地把它引向崇高的目的,因此務必使人人在德行界限內滿足自己的情慾,我們共濟會應為此提供各種方法。
“我們每個國家很快就會湧現某些優秀人物,他們每個人又教育另外兩個人,他們緊密地互相結合起來,到那時候,對共濟會來說一切都是可以實現的,因為它已經秘密地為人類的福利作出了許多貢獻。”
這篇講話在分會不僅造成強烈的印象,而且引起了波動。大多數師兄師弟在這篇講話中看見光明教的危險企圖,對他的講演表現出那種使皮埃爾感到詫異的冷淡態度。教頭開始反駁皮埃爾。皮埃爾開始發揮自己的思想,情緒越來越高漲。很久以來都沒有舉行這麼熱烈的討論會了。這裡形成了兩派:有的人指責皮埃爾,批判他的光明教思想;另一些人支援他。在這次會上,使皮埃爾初次感到驚訝的是,人的智慧無窮無盡,各不相同,這就會導致,兩個人對任何真理似乎都有不同的見解。甚至連那些站在他一邊的會員似乎也對他有不同的理解,而理解往往受到限制,會發生變化,這是他不能贊同的,因為皮埃爾的主要的心願正是在於將他所理解的思想如實地傳授給他人。
會議結束之後,教頭不懷好意地輕蔑地指責別祖霍夫,說他急躁,並且說,不是對美德的熱愛,而是對爭鬥的濃厚興趣在爭論中支配他。皮埃爾不去回答他的話,簡略地問問,是否會接受他的建議。人家告訴他,他的建議不會被採納,於是皮埃爾不等舉行例行的儀式,便走出分會,乘車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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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心中又產生了一種他最畏懼的苦悶。他在分會講演後,接連有三天躺在家中的長沙發上,什麼人都不接見,什麼地方都不去。
這時他接到妻子的來信,她懇求和他相會並且在信中寫到思念他,希望把她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他。
她在這封信的末尾通知他,在最近幾天內她從國外回到彼得堡。
緊跟著妻子的來信,有個最不受皮埃爾尊敬的共濟會的同參闖進了他的僻靜的地方,這個人談到皮埃爾的夫妻關係,表述了自己的看法,他以此作為師兄弟的忠告,這個人說到皮埃爾對他妻子的苛刻態度是不合理的,皮埃爾不肯寬容悔改的妻子,他就背離了共濟會的首要規則。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岳母,瓦西里公爵的妻子派人來找他,央求他那怕費花幾分鐘見見她也好,她要商談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皮埃爾看見,這是個和他作對的陰謀,他們想要他和妻子結合在一起,而在他所處的境況下,這樣做甚至不會使他覺得不痛快。他反正一樣。皮埃爾並不認為生活中會有什麼意義重大的事情,他受到眼前支配他的難以忍受的苦悶的影響,他既不珍視自己的自由,也不重視他頑固地懲罰妻子的傻勁。
“誰也不對,誰也無罪,因此她也無罪,”他想道。如果皮埃爾沒有馬上同意和妻子結合,那只是因為他陷入苦悶之中,他不能採取任何行動。如果他妻子到他身邊來了,現在他是不會把她趕走的。與那吸引住皮埃爾的注意力的事情相比,與他妻子住在一起,或者不住在一起,豈不都是無所謂?
無論對妻子,抑或對岳母,皮埃爾都不答覆,於一日深夜啟程,前往莫斯科拜謁約瑟夫·阿列克謝耶維奇。下面是皮埃爾寫的日記。
“莫斯科,十一月十七日。
方才我從恩主那裡回來,我現正急忙記下我所感受
的一切。約瑟夫·阿列克謝耶維奇的生活貧窮,兩年多以來身患令人折磨的膀胱炎。從來沒有誰聽見他的呻吟或怨言。從清早直至深夜,除開吃便飯花費一些時間而外,其他時間全部用來鑽研科學。他親熱地接待我,請我坐在他所躺的那張床上,我向他作了個東方騎士和耶路撒冷騎士的手勢,他以同樣的手勢作答,臉上含著溫順的微笑,問我在普魯士分會和蘇格蘭分會有什麼見聞,有什麼收穫。我儘可能把一切情形都講給他聽,把我在我們彼得堡分會提出的基本原理轉告他,把我所遭受的冷遇、我和師兄師弟斷絕關係的情形告訴他。約瑟夫·阿列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