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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自尊心的爭執的詳情細節。
他駛入村莊,翻身下馬,向第一棟住宅走去,心裡想要休息片刻,吃點什麼,澄清一下令人屈辱的折磨他的想法。
“這是一群壞蛋,而不是軍隊。”他想道,向第一棟住宅的視窗走去,這時候一個熟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回頭一看,涅斯維茨基的清秀的面孔從那小小的視窗探了出來。涅斯維茨基用那紅闊的嘴咀嚼著什麼食物,一面揮動著手臂,把他喊到身邊去。
“博爾孔斯基,博爾孔斯基!你聽不見,是不是?快點來吧。”他喊道。
安德烈公爵走進住宅,看見正在就餐的涅斯維茨基和另一名副官。他們急忙地詢問博爾孔斯基,他是否獲悉什麼新聞?安德烈公爵從他很熟悉的他們的臉上看出了驚惶不安的神色。這種神色在向來流露笑意的涅斯維茨基的臉上特別引人注目。
“總司令在哪裡?”博爾孔斯基發問。
“是在這裡,在那棟住宅裡。”副官答道。
“啊,說實在話,媾和與投降,都沒有什麼,是嗎?”涅斯維茨基問道。
“我正在問您。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很費勁地才走到你們這裡來。”
“老兄,我們這裡怎麼啦!不得了!老兄,我認罪;大家嘲笑過馬克,可是我們自己搞得更糟了,”涅斯維茨基說道,“你坐下,吃點什麼吧。”
“公爵,而今沒有找到馬車,什麼也找不到,天知道您的彼得在哪裡呢。”另一名副官說道。
“大本營究竟在哪裡?”
“我們要在茨奈姆落歇。”
“我把我要用的全部物件重新馱在兩匹馬背上,”涅斯維茨基說道,“馬搭子裝得棒極了。即令要溜過波希米亞山也行。老兄,很不妙。你真的病了,怎麼老在發抖呢?”涅斯維茨基發現安德烈公爵像觸到電容瓶似地打了個哆嗦,於是問道。
“沒關係。”安德烈公爵答道。
這時分他想起了不久以前跟軍醫太太和輜重隊軍官發生衝突的情景。
“總司令在此地做什麼事?”他問道。
“我一點也不知道。”涅斯維茨基說道。
“有一點我是瞭解的:什麼都令人厭惡,令人厭惡,令人厭惡!”安德烈公爵說完這句話,就到總司令駐紮的住宅去了。
安德烈公爵從庫圖佐夫的輕便馬車旁邊,從疲憊不堪的隨員騎的馬匹旁邊,從那些大聲交談的哥薩克兵旁邊經過後,便走進外屋。有人告訴安德烈公爵,庫圖佐夫本人和巴格拉季翁公爵、魏羅特爾都在一間農村木房裡。魏羅特爾是替代已經獻身的施米特的奧國將軍。在外屋裡,個子矮小的科茲洛夫斯基在文書官面前蹲著。文書官卷起制服的袖口,坐在桶底朝上翻過來的木桶上,急急忙忙地謄寫檔案。科茲洛夫斯基面容疲倦,看起來,他也有一宵未眠。他朝安德烈公爵瞥了一眼,連頭也沒有點一下。
“第二行……寫好了嗎?”他向文書官繼續口授,“基輔擲彈兵團,波多爾斯克兵團……”
“大人,跟不上您呀。”文書官回頭望望科茲洛夫斯基,不恭敬地、氣忿地答道。
這時從門裡可以聽見庫圖佐夫的極度興奮的不滿意的話語聲,它被另外的陌生的話語聲打斷了。這些話語聲清晰可聞,科茲洛夫斯基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疲憊不堪的文書官出言不遜,文書官和科茲洛夫斯基離總司令只有咫尺之地,他們圍著木桶坐在地板上,幾名哥薩克牽著馬兒在住宅的窗下哈哈大笑,——從這一切來推敲,安德烈公爵心裡覺得,想必發生了什麼不幸的嚴重事件。
安德烈公爵十分迫切地向科茲洛夫斯基提出了幾個問題。
“公爵,馬上就回答,”科茲洛夫斯基說道,“正給巴格拉季翁下一道書面命令。”
“是要投降嗎?”
“根本不是,作戰命令已經頒佈了。”
安德烈公爵向門口走去,門後可以聽見眾人的話語聲。但是當他想要開門時,房間裡的話語聲停住了,門自動地敞開了。庫圖佐夫長著一張肥胖的臉,鷹鉤鼻子,他在門坎前出現了。安德烈公爵筆直地站在庫圖佐夫對面,但是從總司令的獨眼的表情可以看出,一種心緒和憂慮縈迴於他的腦際,彷彿矇住了他的視覺。他直勾勾地望著他的副官的面孔,沒有認出他是誰。
“喂,怎麼,寫好了嗎?”他把臉轉向科茲洛夫斯基,說道。
“立刻寫好,大人。”
巴格拉季翁,身材不高,一副東方型的表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