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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加把勁呀,大家一起用力推呀!”齊聲喊叫著。那牆上面有雪的高大的籬笆牆來回晃動著,牆上的冰稜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下面的牆樁越來越咔嚓發響,終於那堵高大的籬笆牆連同推它計程車兵們一齊倒了下來,爆發出一陣粗獷的、歡快的哈哈大笑聲。
“抓住!兩個兩個地抓住!把棍子拿過來!就這樣。你在往哪推?”
“喂,加點油……停一停,夥計們……咱們喊號子吧!”
大家都默不作聲,於是一個低沉的像天鵝絨般動聽的聲音唱了起來,在唱到第三節末尾時,緊接著最後一個音,二十個人的聲音一齊喊起來:“哦哦哦哦!來呀!加點油呀!一齊幹呀!弟兄們呀!……”,不管怎樣一齊使勁,那堵籬笆牆幾乎紋絲不動,在稍似停止的靜寂中,可以聽見人們沉重的喘息聲。
“喂,你們六連的!鬼東西,滑頭鬼!來幫一把……也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
進入村莊的二十來個人,全都過來幫忙了:於是那一堵有十多米長,兩米多寬的籬笆牆被壓彎了,像刀切一般壓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計程車兵們的肩上,沿著村莊裡的街道往前移動了。
“走啊,怎麼啦……要倒了,咳……怎麼停住了?嗯,嗯……”
不停地說一些快活的、各種各樣的罵人的髒話。
“你們幹什麼?”突然一名士兵向他們跑過來,厲聲問道。
“大人們都在這兒;將軍就在屋裡,你們這些魔鬼,狗狼養的。我揍你們!”司務長喊道,他順手給首先碰到計程車兵背上打了一拳。“你不能小聲點嗎?”
士兵們都不吭聲了。那個捱了打計程車兵,撞到籬笆上,擦破了臉,滿臉都是血。
“瞧,鬼東西,打的好重,弄的滿臉都是血。”司務長走後,他怯生生地小聲說。
“怎麼樣,你不喜歡嗎?”一個笑著的聲音說道;於是,士兵們放低了嗓門,繼續往前走。一走到村外,他們就又像先前那樣大說大笑,照舊說那些無聊的罵人的話。
士兵們經過一間小屋,屋內聚集了一些高階軍官,他們一邊喝茶,一邊熱烈談當天的事情和明天進行的運動戰。打算由左翼行動,切斷代理總督(繆拉)並活捉他。
當士兵們把籬笆牆拖到指定地點時,到處都生起了做飯的營火,木柴噼啪作響,雪正在融化。在營地被踏碎的雪地上到處都晃動著士兵們的身影。
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刀砍斧劈的聲音。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一切都已準備就緒。拖來了過夜所需的木柴。為軍官們架好帳篷,大鍋裡煮著飯,武器和裝備都安置妥當。
八連拖來的籬笆牆朝北面豎立成半圓形,用槍支撐住,牆前生起了火堆。響起了晚點名的鼓聲,吃過晚飯,在火堆旁準備過夜——有一些在補鞋襪,有的在吸菸,還有一些脫光了衣服,烘烤衣衫裡面的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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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俄國士兵在當時的處境極其艱難,難以用語言來描繪——沒有保暖的靴子,沒有皮衣,上無片瓦可以棲身,露宿在零下十八度嚴寒的雪地之中,甚至沒有足夠的口糧(部隊的給養常常跟不上了,士兵們本應表現出十分狼狽和十分悲慘的景象。
恰好相反,即便在最好的條件下,也從來沒有表現出比現在更加快樂、更加活躍的景象。這是因為每天都把意志薄弱和體力衰弱的人從部隊淘汰掉,他們早就掉了隊,剩下的全是部隊的精英——不論在身體方面,還是精神方面,都是堅強的人。
在用籬笆遮擋的八連駐地聚集的人最多。兩個司務長坐在他們那裡,他們的火堆燃燒得最旺。他們規定,只有拿木柴來,才能坐在這裡。
“喂,馬克耶夫,你怎麼搞的……你跑到哪裡去了?狼把你吃啦?去拿些柴來。”一個紅頭髮、紅臉計程車兵喊道,他眨巴著被煙子燻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就這樣他也不願意遠離火堆。“你,烏鴉,也去拿點柴火來。”這個大兵轉過身對另一個士兵說。這個紅臉人既不是軍士也不是上等兵。但他壯實,就因為這,他就能指揮那些體質比他弱計程車兵。那個被叫做烏鴉計程車兵又瘦又小,長著個尖鼻子,乖乖地站了起來,準備去執行這個命令。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修長的、年青英俊計程車兵抱著一大捆木柴向著火堆的光亮處走了過來。
“抱到這兒來,真是雪中送炭!”
大夥兒劈開木柴,往火上加,用嘴吹,用大衣的下襬煽,火苗絲絲作響,噼噼啪啪地燃燒起來。士兵們挪近火堆,抽起煙來。那個抱木柴來的年輕英俊計程車兵,兩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