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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den……③安德烈公爵沒有聽清他說什麼,想走過去,但是切爾內紹夫把安德烈公爵介紹給普弗爾認識,並說安德烈公爵剛從土耳其回來,那裡的戰事幸運地結束了,普弗爾瞟了一眼安德烈公爵,與其說是看他,毋寧說是眼光一掃而過,大笑著說:“DaMuss ein schoCner tactischer Krieg gewesen sein.”④隨後,輕蔑地笑笑,向那傳出談話聲的房間走去。
①德語:愚蠢。
②法語:整個事情就要完蛋。
③法語:哼,有好戲看啦!
④法語:對啦,那一仗準是戰術運用得正確。
普弗爾顯然就愛諷刺挖苦人,特別是現在有人揹著他去視察他的陣地並且妄加評判,這就更刺激了他。安德烈公爵透過這一次與普弗爾的短暫會見,再加之對奧斯特利茨戰役的回憶,就為這個人勾劃出了鮮明的形象。普弗爾是那類自信到不可救藥,一成不變,以致於寧願殉道的人之一,這類人只能是德國人,因為只有德國人根據遠離現實的觀念——科學,即臆想到的完善無缺的真理的知識才建立這樣的自信。法國人所以自信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無論智力還是肉體,無論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有不可抗拒的迷人的力量,英國人的自信是基於他是世界上組織得最好的國家的公民,是因為他作為一個英國人,總是知道該作什麼,而且知道作為一個英國人所做的一切無疑是正確的,義大利人自信是因為他總是激動萬分,容易忘掉自己和別人,俄羅斯人自信卻是因為他什麼也不知道,而且不願知道,因為他不相信有什麼事是可以完全瞭解的,德國人的那種自信比所有其他的都糟,都更頑固,更討厭,因為他想象他知道真理,知道科學,那真理和科學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可他卻認為是絕對真理——顯然,普弗爾就是這樣的人,他有一種科學——他從腓特烈大帝戰爭史得出的迂迴運動理論,他遇到的現代戰爭史中的一切,都使他覺得那些是毫無意義的、野蠻、混亂的衝突,其中戰鬥的雙方都犯了如此多的錯誤,以致那些戰爭不能稱為戰爭,它們不符合理論,不能作為科學研究的物件。
一八○六年,普弗爾是結束於耶那和奧爾施泰特的那場戰爭的計劃擬定人之一;但是在這場戰爭的結局中他沒有看見自己的理論有任何錯誤。相反,他認為所有失敗的唯一原因是沒有按照他的理論去做。他用自己特有的幸災樂禍的諷刺口吻說:“Ich sagteja,dass die ganze Geschichte zum Teufel gehen werde.”①普弗爾是那種理論家之一,這種理論家如此偏愛自己的理論,以致於忘掉了理論的目的——應用於實際,他們由於偏愛理論而憎恨一切實際,連了解也不願意。他甚至為失敗而高興,因為實際是由於背離理論而導致失敗的,對他來說這種失敗只能證明其理論的正確性。
①德語:我早就說過,整個事情都要完蛋。
他與安德烈公爵和切爾內紹夫說了幾句關於當前戰爭的話,他的神情彷彿在說,我早就知道一切都會弄糟的,甚至對此抱有得意之色,那腦後一撮撮翹起的頭髮和匆匆梳過的鬢角都說明了這點。
他走進另一間房,那兒立刻傳來他低沉而憤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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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公爵還來不及用目光送走普弗爾,貝格尼森伯爵就已匆匆走進房間,他向博爾孔斯基點點頭,腳步不停地向自己的副官下達了一些指令就進了書齋。皇帝還在他後面,貝尼格森匆匆前來就是為了準備點什麼,迎接皇帝。切爾內紹夫和安德烈公爵走到門廊臺階上。皇帝神情疲倦地下了馬,保羅西侯爵正對皇帝講著什麼。皇帝頭偏向左側聽著保羅西熱烈的絮叨,看來皇帝想結束談話,舉步向前走,但是那個滿臉通紅、神情激動的義大利人忘了禮節,還跟在他後面繼續說道:
“Quant à celui qui a conseillé ce camp,le camp de Drissa.”①保羅西說,這時皇帝已走上臺階,看見安德烈公爵,打量了一下這張他不熟悉的面孔。
①德語:至於那個建設構築德里薩陣地的人。
“Quant à celui,sire,”保羅西彷彿按捺不住,不顧一切地繼續說道,“Qui a conseillé le camp de Drissa,je ne vois pas d’autre alternative que la mais